“你娘的命,就在你的一念之間。”見江絮不說話,易媽媽一邊漫不經心把玩著水晶瓶,一邊輕飄飄說道。
刹那間,江絮的心神收了回來。
“易媽媽方才說,我們的交易要變了,不知要變成什麼樣?”易媽媽既然如此說,想必還有得挽回,江絮眸光微凝,定在易媽媽的臉上。
隻見易媽媽勾了勾唇,風情萬種的大眼嫵媚轉動著,往屏風後麵一瞥:“隻要你去伺候一個人,你和你娘的命,再也沒人動得了。”
隨著她話音落下,裏間傳來一聲低低的男子喘息聲。江絮愣了一下,隨即臉色變了,滿臉漲紅:“媽媽,我不賣身!”
“媽媽可不是落井下石。”易媽媽的唇角勾了勾,“裏麵是我們公子,敢跟尚書府對著幹的人。伺候好了他,你和你娘的命運……”
江絮頓時想起來,易媽媽說過的話。放她和陶氏自由,不是她決定的,是她身後的人應下的。心中又怒又氣,攥緊手心:“樓裏那麼多姑娘,為什麼媽媽非要我去?”
“因為隻有你不會說漏嘴。”易媽媽利落地坐起,拎著水晶瓶,走到江絮身前,“你去不去?”
江絮死死盯著水晶瓶,忽然一把拽過來,塞到懷裏:“我去!”
不就是伺候人嗎?大不了就當被狗咬了。
“等等。”易媽媽在身後叫道。
江絮頓住:“媽媽還有什麼吩咐?”
“你不能就這麼進去。”易媽媽說道,“閉上眼睛。”
江絮抿了抿唇,閉上眼睛。隨即,一條錦帶覆上她的眼睛,視野頓時陷入黑暗。
一陣不安湧上心頭,江絮捏了捏手心,隻聽易媽媽道:“跟我來。”緊接著,手被牽起,往前走去。
一聲聲若有似無的男子喘息聲,越來越近,聽在江絮耳中,隻覺深深的羞恥。前世她雖然嫁給燕王為妃,卻以為母守孝為由,並沒有圓房。沒想到……
男人低低的喘息聲,就在耳邊響起。想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江絮咬緊了唇。
“嗒!”房門被關上了,為了讓江絮聽清楚,易媽媽甚至刻意加大了力度。
屋裏再沒有旁人了,聽著耳邊傳來的越來越急促的男子喘息聲,江絮猛地鼓足勇氣,抬手解衣帶。
“等等!”耳邊傳來男子低啞的聲音,“你幹什麼?”
江絮頓了頓,忍住羞憤,顫聲說道:“解衣帶。”
“你解衣帶幹什麼?”男子的聲音帶著些氣惱,狠狠喘了一聲,道:“用手,用手懂嗎?”
江絮愣了愣:“‘用手’是什麼?”
不久,她便知道了,“用手”是什麼。
“既然可以用手,為何你不用自己的手?”江絮心念一轉,強忍羞意說道。
“我若能用手,易媽媽叫你來幹什麼?”男子的聲音頓時添了兩分氣惱。
月至半空時,江絮才托著酸疼的手臂,一臉恨恨地往回走。
陶氏還沒睡,點著燈在等她。見她滿臉通紅地進來,吃了一驚:“絮兒,你怎麼了?臉怎麼這麼紅?是不是病了?”
“沒有。”江絮的目光躲閃了一下,“在易媽媽屋裏幹活來著,累的。”
陶氏頓時心疼道:“你是個姑娘家,易媽媽怎麼能讓你幹重活?快進來,趴床上,娘給你揉一揉。”
江絮聽罷,臉上愈發熱得厲害。她若不是個姑娘,還不必做這事呢。
男子羞人的低吟聲,又在耳邊響起,繚繞不散。江絮又羞又恨,用力搖頭甩去。
“你那麼實心眼幹什麼,誰喊你都一心實幹,你是個姑娘家,得顧著自己的身子。倘若累壞了,是小事嗎?”陶氏按著她趴在床上,心疼地揉捏起來。
聽著陶氏關心的責備,江絮心中一片暖烘烘,臉埋在被褥裏,哼哼唧唧應了一聲。想起被她倒在牆角的毒藥,羞意漸消,神智逐漸恢複清明。這筆買賣,倒也劃算。
又想起毒藥的來曆,明媚漆黑的眸子霎時間變得幽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