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笑了笑:“你有何良策?”
“奴婢認為,應該一個一個叫進來盤問。”珊瑚說道。
江絮便揚了揚手:“其他人退後,排成一隊,一個個上前來。”
見江絮聽從了建議,珊瑚的眉毛挑了挑,有些得意,有些不屑。
不過是那等下三濫地方出來的,懂得什麼?況且一肚子壞水,哪裏會對二小姐的事上心?這件案子,還得靠她,回頭在夫人麵前討個賞。
“昨晚上入夜後,你到哪裏去了?”站在江絮另一邊的梅香,對上前來的一個小丫鬟問道。
小丫鬟福了福身,答道:“奴婢哪裏也沒去,就在屋裏睡覺。”
“誰能證明?”梅香問道。
小丫鬟便說出兩個名字,然後道:“奴婢三人住在一個屋裏,她們都能給奴婢證明。”
“好了,你下去吧。”梅香對她揮揮手,然後把她方才說的兩個小丫鬟叫了上來,每人問了幾個問題,見沒有出入,便將她們放了回去。
“下一個。”梅香叫道。
珊瑚在旁邊看著,見梅香辦事利落,神情便有些不悅。想起昨天梅香居然敢打她巴掌,眼神更是陰沉。牟足了勁,為難下麵的小丫鬟,勢必要最先發現蛛絲馬跡,趕在梅香前頭。這樣,便有理由在馮氏麵前,狠狠扣一個帽子給梅香。
有了珊瑚的刻意刁難,很有幾個丫鬟答不上來,被趕到有問題的人群裏麵。
“奴婢昨晚吃過飯,便回屋睡了。”接下來是江絮院子裏的丫鬟,頭一個赫然是蘭花。
梅香例常問道:“誰能給你證明?”
“奴婢跟杏兒一個屋,杏兒能證明。”蘭花說道。
杏兒便被叫了上來。她的腿才將將能下地,顫巍巍地走過來,跪下磕了個頭。
“蘭花昨晚吃過飯便睡了,是嗎?”梅香問道。
杏兒遲疑了下。
“你遲疑什麼?”珊瑚立刻發現了她的遲疑,馬上尖銳地問道。
杏兒遲疑著,眼神看了看江絮,又看了看梅香。
“杏兒,你為何遲疑?”梅香不似珊瑚那般尖銳,她的神情雖然嚴厲,卻是公事公辦,並不刻意唬嚇,“有什麼情況,盡管說來。”
杏兒遲疑了下,道:“昨晚我起夜的時候,不小心摔倒了,想叫蘭花扶我一把,但是她沒有扶。我趁著月色,看見……”
“看見什麼?”珊瑚厲聲問道。
杏兒瑟縮了下,說道:“看見她床上並沒有人。”
“杏兒,你冤枉我!”站在一旁的蘭花,立時變了臉色,怒氣衝衝地上前來,就要撕了杏兒。
梅香立刻上前把她攔住了,轉頭問杏兒:“蘭花何時回來的,你記得嗎?”
“我不記得。”杏兒搖了搖頭,“我起夜後,便睡下了。我,我睡得快,並不知道她何時回來的。”
珊瑚聽罷,立時眯起眼睛,走到蘭花身前,“啪”的一聲,給了她一個巴掌:“大膽賤婢,竟敢撒謊!說,你昨晚做什麼去了?”
看到這裏,江絮微微抿唇。
蘭花是她院子裏的丫鬟,她再不喜,那是她的事。旁人呼來喝去,動輒打罵,便是不給她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