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聽罷,不由心生敬佩:“那便勞煩公子費心了。”
“什麼?!”裴君昊聽到這裏,卻是一臉驚愕,瞪大眼睛問道:“這又是誰?誰害你受了傷?傷了哪裏?”
他才幾日不在她身邊,她便又是中毒、又是受傷?究竟是誰,一次次叫他的絮兒不痛快?裴君昊氣得頭發都快炸了!
江絮看了他一眼,本來不欲說什麼的,然而見他一雙眼睛瞪得鼓鼓的,漆黑的眸子裏盛滿認真的怒氣,不由得心中一動。
“回頭再說這些。”江絮說道,偏頭叫了紅玉,“給兩位公子看座。”然後又看向冷子寒問道,“不知我體內的毒,今日可能解除?”
假若解不了,等到江子興回來,隻怕難以善了。
以馮氏的奸猾,必然要說服江子興相信,她是真的中了毒。而如果她表現出一絲不適,隻怕江子興便會叫她吃“藥”了。
以童男子尿為引,送服活蜈蚣、活蚯蚓、活蟑螂各八隻,早晚各一次,連續服用一個月——這就是馮氏給她開的方子。
童男子尿,嗬!傻子才不明白,馮氏到底想做什麼!
馮氏就是為江予彤出氣,因江予彤之前喝了馮安宜的尿,她心裏不忿,便硬生生報複到江絮身上來了!
“可以。”冷子寒沒有猶豫便答道,目光又瞥了一眼裴君昊,“隻不過,要君昊搭把手。”
江絮看了看裴君昊:“要君公子幫什麼忙?”
裴君昊本來搬了椅子,就守在江絮的床頭處。聽了冷子寒的話,立刻站起來,將椅子撇到一邊:“要我做什麼?”
“我需要為江小姐施針。”冷子寒道,也不知他如何做的,隻見他手腕一翻,立刻便有一隻白玉小桶出現在他手心,擰開蓋,抽出一卷銀針,“你幫忙把江小姐體內的毒血擠到四肢,我再在她手指、腳趾上放血,便成了。”
手指還好,腳如何能給男子碰?江絮立刻搖頭:“不成。”
“江小姐不肯讓君昊幫忙,難不成想讓在下來?”冷子寒邪邪勾了勾唇,襯著他陰柔的麵孔,說不出的邪性。
江絮立刻搖了搖頭。叫他來,還不如叫裴君昊來呢。
然而裴君昊到底是男子,又不是血脈親人,到底不合適。江絮猶豫了下,目光一掃,落到紅玉的身上,頓時眼睛一亮,指著紅玉道:“叫紅玉替我擠毒血。”
“我?”紅玉指了指自己的鼻尖,才要抬腳上前,不由得挨了冷子寒一記冷颼颼、陰測測的眼刀,立即止了腳步。支吾兩聲,才眼睛一亮,忙道:“小姐,奴婢得去門口守著,以防有人進來!”
翠芝去尋梅香了,本來屋裏隻有她自己伺候江絮,倒還罷了。如今屋裏來了別人,又是男子,若沒人在門口守著,給旁人瞧見了怎麼辦?
這個借口,就連江絮都無法反駁。一時,皺起眉頭。
“江小姐,在下可沒時間陪你在這耗著。”冷子寒的嘴角勾了勾,隨即一閃而沒,掛出一副不耐煩的神情說道:“你到底要不要解毒?”
江絮的臉上頓時現出猶豫。
她自然是想解毒的。可是,叫一個男子為她捏手、揉腳,實在不合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