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太師愣了一下,馮大老爺也愣了一下,父子兩人看著一臉焦急的馮氏,全都不解:“為何?他害了你,為何不讓他被流放?”
“難道你嫌這懲罰太輕?”馮大老爺說道,“這卻不礙,他被抄了家,身無分文被流放,一路上的風霜雪雨,足夠他受的了!”
“不是!”馮氏愈發著急起來,額頭上都冒出汗來,她咬了咬唇,說道:“父親,大哥,我,我不是真心要與他和離。我,我就是想叫他受點教訓。父親,不要讓他被抄家流放,我還想做江府夫人。”
馮太師愕然瞪大眼睛:“什麼?!”
馮大老爺也不敢置信:“你說什麼?!那畜生如此對你,你還要同他過日子?!”
馮氏咬了咬唇,恨恨說道:“他待我那般,我要一輩子折磨他!”
馮太師和馮大老爺全都擰起眉頭,相視一眼,馮太師說道:“已經晚了。我已經替你和他辦了和離,你不再姓江了。”
“而且,如今的情形,再想救他已經晚了。”馮大老爺說道。
馮氏頓時急了:“不行!父親,大哥,你們救救他,不能讓他被流放,我不想跟著去吃苦!還讓他在京中吧!彤兒,彤兒也不能沒有父親啊!”
“胡說八道!”聽到最後一句,馮太師直是吹胡子瞪眼起來,他看著麵前這個被畫了一臉烏龜的女子,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父親,要來何用?我看你很不必為彤兒擔憂,她是我太師府的外孫女,誰也怠慢她不了,江府不回也罷!”
“即日便為彤兒和三小子完婚,屆時她便是太師府的三奶奶,要什麼姓江的父親?”馮大老爺冷哼一聲。
馮氏見父兄的神情堅決,漸漸瞪大眼睛,有些絕望的神情:“不,不要。”
“你歇著吧。”馮太師說罷,便拂袖出去了。
馮大老爺也衝她點了點頭,說道:“你好好歇著,其他事宜不必擔心。”也轉身出去了。
“來人!”等馮太師和馮大老爺的身影不見了,馮氏才吸了口氣,捶床叫人。
進來的是珊瑚和蓮枝,還有於嬤嬤。
“夫人,您總算是醒來了。”於嬤嬤來到床前,雙手合起,念了聲老天保佑。
“誰把我的事報給太師府的?”馮氏瞪起眼睛說道。
於嬤嬤便道:“是老奴。老奴見夫人昏迷不醒,而江子興又不給夫人請大夫,便回稟了太師府。”
馮氏頓時一愣,捏了捏手,目光投向一邊的珊瑚和蓮枝。於嬤嬤是老人了,跟在她身邊伺候了幾十年,她動不得於嬤嬤,難道還動不得旁人?目光在珊瑚和蓮枝的身上掃了一個來回,然後說道:“珊瑚過來!”
珊瑚頓時臉上一灰,嘴巴張了張,最後什麼也沒說,慢騰騰挪到床前。
還沒開口,馮氏的巴掌便劈頭蓋臉地落下來:“賤婢!你是看我不順眼吧?老爺要打我,你竟然也不攔著!”
她身邊又不是沒人,卻仍被江子興打落了胎,馮氏將罪因全都扣到了珊瑚的頭上,一邊打一邊罵:“我看你是想爬到我頭上去!除掉我,你就能做江府夫人了?做你的白日大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