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公子。”這種時候,他們也不想叫裴君昊再操心,因此全都福了福身,應了下來。
裴君昊頓時高興了,想起隆安帝的允許,坐在椅子上,兩手捧著腮,嗬嗬笑起來:“皇伯父答應我了。我馬上就能與絮兒成親了。”
“公子……”茯苓站在朱嬤嬤身後,探頭出來,咬著指甲說道:“似乎江小姐離開的時候,有些生氣呢。”
您還在這做大夢,真的好嗎?
“什麼?”裴君昊愣了一下,隨即站起身來,他也想起來臨走之前的事了,忙走過去拎出茯苓,“她怎麼樣?為何生氣可說了?”
“仿佛在氣您誆她?”茯苓捂嘴偷笑。
江小姐真是好看,生氣的時候也那樣好看。
“啊!”裴君昊頓時拍了下額頭,坐回椅子上,“這可如何解釋?”
其他人互相看了一眼,同時說道:“啊,我還有點事情,我這就去忙。”
“還有幾本賬本子沒看,我得趕緊去,不然弄不完了。”
“上午有兩個小子打架,衣裳都扯破了,我給他們發下去。”
一眨眼走了個幹淨。
開玩笑,他們才不幫他呢!
上午在花園裏,他們那麼熱心,聽聽他都說什麼?叫他們走,別礙事!
以後鬼才幫他!
“哎,你們幫我出主意啊!”見人一眨眼就走了個幹淨,裴君昊連連叫道。
然而他叫得越快,其他人散得越快,一眨眼連人影兒都看不見了。
“不仗義!”裴君昊悻悻地道,坐了回去。
晉王府後街上的一座小院子裏。
“絮兒,給為父拿些吃的。”趴在床上的江子興有氣無力地說道。
江絮睡在一道簾子的那邊,聞聲說道:“家裏沒有吃的了,父親還請忍一忍。”
“怎麼沒有吃的?不是才蒸了窩頭嗎?”江子興道。
江絮一點也不急,慢聲細語說道:“那是咱們明天、後天、大後天的糧食。如果今天吃了,明天、後天、大後天就沒得吃了。”
她不高興了。裴君昊竟然敢誆她。她陪了他一天,又是哄勸,又是撫慰,還喂他吃飯、陪他戴花。他倒好,逗了她一整天!
所以,晚飯她隻給江子興喝了一碗涼水,一口吃的都沒給他。
“父親,以後咱們每天隻能吃一頓飯。”江絮翻了個身,又說道。
江子興頓時氣急了:“不行!”
每天隻吃一頓飯,是要餓死他嗎?他受著傷,不好好吃東西,怎麼能好得快?
“絮兒,雖然你今日求見馮氏沒有成功,但你相信為父,很快就會見到她的。”隻聽簾子後麵沒有傳出聲音,江子興緩下口氣,開始勸道:“她是個驕傲的人,定要拂我幾回麵子,才肯來見我的。等她見了為父,咱們的日子便好過了。這些幹糧,不必留著,該如何吃用,還要如何吃用。”
江絮不做聲。
“而且,你不是在調香粉嗎?拿出賣幾盒,吃飯的銀錢便有了。”江子興又說道,“你生得隨你娘,善良和氣又漂亮,拿出香粉去賣,必然好賣,咱們吃用的銀錢卻是不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