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義盛已經是賠了女兒又折兵,如果這時撒了手,那可真是血本無歸了。但若繼續陪著小心伺候裴景煥,他又咽不下那口氣。
這個混賬,竟把他們父女當猴耍,白義盛快氣死了,怎麼都說不出來“外頭總是不太安全的,殿下不如仍住府裏,隻叫小女等閑不要拋頭露麵,避著一些就是了”的話。
“爹。”這時,房門被打開,白靈卉走了出來。
她已經換下進宮穿的那身富麗堂皇的裙子,改為一身素色衣裙,頭上隻別著一根青玉簪子,看起來婷婷嫋嫋,柔弱堪憐。
一雙杏眼微微帶著紅腫,顯然是哭過一番,站在簷下,側身避著裴景煥,低著頭對白義盛道:“殿下在咱們府裏住了這些日子,想必也住慣了,在殿下的府邸重新建起來之前,便仍是住咱們府裏吧。大不了,女兒****足不出戶就是了,別人再也說不得什麼。”
口吻說不出的委屈,便是再鐵石心腸的人聽見了,也不由得心生憐惜。
裴景煥原先已經玩夠了她,但此時見著她這副打扮,也不由得心裏一癢。有句話叫,要想俏,一身孝。白靈卉這身素得不行的打扮,真是柔弱無辜,叫人想將她揉到骨子裏。
“卉兒,你哭了?”仿佛被大錘狠狠擊到一般,裴景煥的臉上露出無比震驚與心痛的神色,大步走到白靈卉身前,握住她的肩膀道:“難道做我的側妃,便叫你如此難過?”
白靈卉看著他一臉的震驚與痛惜,下意識便想說:“不是的,能夠陪在殿下身邊,是卉兒畢生的榮幸。”但是想起在宮中受到的羞辱,她咬緊了唇,別過頭去,掙著肩膀說道:“這樣不合禮數,請殿下放開我。”
“卉兒,你怎麼了?”裴景煥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咱們不是一直要好嗎?為什麼名分定下來了,你反而同我生疏了?”
白靈卉頓時一噎。她隻覺著,她說話就夠叫人難受的了,怎麼裴景煥的段數比她還要高?她想信他是真心的,但是裴景煥對她做的事,讓她再信他就是傻子。
“民女身子有些不適,先行告退。”白靈卉低著頭不看他,掙開肩膀後,便退到門後,並關上了門。
裴景煥站在門口,看著在眼前閉上的房門,眉頭微微挑了挑。
這小娘皮,欲拒還迎的本事倒是學會了。
他本已有些玩夠了的,太順從又聽話的女子,他玩過又棄過的,不知有多少。若非還用得著白義盛,他根本沒興趣對白靈卉下手。但是眼下瞧著,小白兔是披著的一層皮,內裏卻是隻小狐狸?
他心中升起一絲玩味,轉頭對白義盛笑道:“卉兒傷心了,我進去瞧瞧他,便不打擾白大人做正經事了。”語畢,推門進去。
白義盛看著他自說自話,全然把此處當成他的五皇子府了,禁不住一聲冷哼。但是白靈卉給他台階下,他也不會不識相。目光在門上一瞥,轉身走了。
她最好能籠絡住裴景煥,如果能叫裴景煥改主意,提她為正妃就更好了。否則,他就當沒有這個女兒!
“卉兒,怎麼哭了?”走進屋裏,裴景煥一路往裏行去,果然在臥室的床上見到白靈卉,伏在床上嗚嗚地哭。趕忙走過去,將她攬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