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絮怕得緊,南疆國別的沒有,蟲蟻最多,一腳下去能踩死一堆,鑽進密林裏,還不得被蟲蟻吃了?但同他說,他又聽不清,扛著她一意往山林裏鑽,直到來到這個洞穴裏。
洞穴並不大,但是十分出奇,竟然幹燥溫暖。在南疆國這個潮濕悶熱的地方,竟然有幹燥無蟲的所在,並且地上鋪著厚厚的幹草,看起來十分舒適又安全的樣子。
腳一落地,江絮便下意識地張口,問他來這裏幹什麼?但是把她扛進來後,裴君昊便往角落裏一坐,緊接著仰頭倒下了,呼呼大睡起來,任江絮怎麼喊也喊不醒。
江絮沒辦法,不能丟下他走,也不敢丟下他走,便走出洞口,就近尋了些藤蔓之類,把洞口堵住了,然後偎著裴君昊坐下,抱膝守了大半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冷子寒找了過來。
“他的身體沒問題。”蹲下了身,給裴君昊把了把脈,冷子寒說道:“之所以神誌不清,恐怕是他體內的蠱毒所致。”
裴君昊體內有南疆蠱蟲,一旦發作的時候,便神智全失。他一路獨自來到南疆,中間也不知經曆了什麼,恐怕體內的蠱蟲發生了變化,才導致他神智全失。不過,他雖然神智全失,好在基本的生活能力還是有的,並且也沒有再自殘自傷了。
給裴君昊做了一番檢查後,冷子寒站起身來:“好消息是,他沒有再自殘自傷了。壞消息是,不知道他體內的蠱蟲還有沒有解?”
江絮一聽,頓時怔了一下。轉過身來,看著蜷縮在草堆裏的裴君昊,他此刻麵向著她,睡著時麵容恬靜,五官英俊漂亮,讓人忍不住想憐愛他、保護他。
“南疆公主是巫後的徒弟。”江絮咬了咬唇,神情有些複雜,“能不能通過她,給君昊解毒?”
冷子寒挑了挑眉:“巫後的徒弟?本領如何?”
“十分殘忍。”想起那片蠱巢,江絮吐出這四個字,“她似乎是學了一點本事,不過我也沒有把握,她能夠解君昊的毒。”
冷子寒的眉頭皺了起來:“巫後在哪裏,打聽到了嗎?”
“沒有。”江絮搖搖頭,“我在南疆公主身邊的日子還短,打聽得多了,便顯得我居心叵測,因此不敢一次打聽太多。”
冷子寒點點頭,沒有出聲。
“燕王殿下,現在如何?”想了想,江絮低聲問道。
冷子寒淡淡道:“都好。”
他和江絮並不熟稔,也沒什麼話好說,背著手站在洞口,擰眉沉思起來。
江絮坐回幹草上,偎著裴君昊,撫過他亂糟糟的長發,低頭看著他英俊漂亮的臉,忍不住心中酸澀。
“並不妥。”忽然,冷子寒淡淡開口,轉過身看著江絮說道:“既然你們都逃出來了,不如與我一起,同燕王殿下彙合。解藥的事,麵臨滅國之禍,他們總會交出來的。”
裴鳳隕麾下有十萬大軍,個個都是征戰多年的老兵,戰術和體力都無可指摘,冷子寒相信,平掉南疆並非難事。
而南疆王寧可滅國,也不交出解藥,並不大可能。
江絮一怔,隨即點點頭:“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