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跟前,隻見“轎子”已經搭好了,用幾根結實的樹幹,削得光滑順溜,做出架子來,中間鋪了幾塊拚湊的木板,上麵鋪了厚厚的幹草,以及一件不知哪裏來的衣裳,鋪在上麵做墊子,前後留出四根抬手,正是四人抬的小轎。
看著這座簡易搭建起來的“轎子”,裴鳳隕的臉色立時黑下來:“你在幹什麼?”
江絮正被裴君昊勸著坐上去,而她不肯,便一直推拒著,聽到裴鳳隕的聲音,兩人紛紛朝他看過去。
江絮:“王爺。”
裴君昊:“哥哥!”
聽到“哥哥”二字,裴鳳隕額角的青筋抽了抽,抿了抿唇,終於忍住沒有拔出劍來砍他一下的衝動,沉聲道:“你們在做什麼?”
“我想叫絮兒和我們一起。”裴君昊說著,走過來站在裴鳳隕的身邊,蹭了蹭他,“哥哥,你幫我勸勸絮兒。”
裴鳳隕黑著臉,努力忍著一把拍開他的衝動:“你既叫我‘哥哥’,便該叫她‘嫂子’,知不知道?”
說著,他的眼神變得意味深長起來。
誰知,裴君昊一點也不為意地道:“做那些虛禮作甚?哥哥,我想帶絮兒一起,不然路上好無聊。有絮兒陪我說話,就好過多了。”
裴鳳隕這回差點沒忍住,長吸一口氣,才壓著怒氣道:“就為這個?”
就在昨天,他才跟絮兒做了那樣荒唐的事,又是六個時辰之久,絮兒累得睡了一整天,今天還沒休息過來,他如此折騰,就不顧惜絮兒的身子嗎?
“當然還有別的。”裴君昊一臉訝異地看著他道,仿佛不明白他為何不理解他?說完之後,隻見裴鳳隕擰著眉頭,一臉不解與懷疑,便有些忿忿,衝他做了個低頭的手勢,壓低聲音說道:“咱們都走了,你放心叫絮兒一個人在這裏?”
裴鳳隕擰著眉頭道:“不還有冷公子在?”
“你放心嗎?反正我不放心!”裴君昊直接無賴地一攤手,“絮兒這麼美,隻有帶在身邊,我才放心!”
裴鳳隕氣得簡直恨不得敲暈他,抿唇看了他半晌,冷笑道:“你想留下來,陪絮兒?我告訴你,沒門!”
這小子窮折騰,一定是料到他耐心不足,或許會叫他留下來。
他偏不。
一手抓著裴君昊的領子,一邊衝江絮點點頭:“你進去休息吧,等我們大捷而歸。”說著,抓著裴君昊,就往反方向走去。
路上遇到冷子寒,便對他點點頭:“有勞冷公子照顧本王的王妃。”
冷子寒微微挑眉,隨即拱手道:“是,王爺。”看著裴君昊被他拎著領子,一路拖著走,譏誚地勾了勾唇。
“你鬆手!”快到隊伍跟前,裴君昊不想丟臉,使勁掙紮起來。
裴鳳隕才鬆開他,冷冷道:“你少動歪心思!”
兩人一前一後,走到隊伍前,正準備出發,忽然負責帶著南疆公主的士兵驚叫一聲道:“不好了,這女人昏死過去了!”
被輪著幹了一天,又被割舌頭,被毒蛇纏身,種種酷刑,讓南疆公主本來便心神俱疲,油盡燈枯。偏又吃喝不盡興,因此半夜裏便發起燒,神誌不清了。到了現在,直是昏死過去,再也叫不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