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的是絮兒,必然要一手交人,一手交貨……哎喲,絮兒別打我。”裴君昊揉了揉後腦勺,才改口道:“必然要她交出裴鳳隕,我們才交出絮兒,當麵交清的。她不出來,怎麼行?”
冷子寒沉吟了下,然後一臉質疑地看著他道:“你當真打算把王妃交出去?”
“廢話。”裴君昊衝他翻了個白眼,“當然不交了。”
冷子寒被他氣得直是冷笑連連:“你也不必耍嘴皮子,眼下時間緊迫,你倘有法子,緊急召集大家,說出來就是了。”
“我何曾耍嘴皮子了?”裴君昊不服氣地道,“我也不過是剛剛想出來法子罷了。倒是你,一回來便陰陽怪氣的,裴鳳隕被抓了,又不怪我,你衝我發什麼脾氣?”
明明他們才是狐朋狗友,怎麼冷子寒一臉替裴鳳隕著急的樣子?
冷子寒頓了頓,才道:“我並沒有衝你發脾氣。”他的口氣緩了緩,才道:“此事十分棘手,你好好斟酌。”說罷,再不看他,轉身離開了。
看著他大步離去的背影,裴君昊微微眯了眯眼睛。
“這可怎麼辦?”倒是江絮,聽聞裴鳳隕被巫後抓住了,心中好不擔憂。她記得前世,裴鳳隕是折戟在南疆的,因此聽聞他出師不利,心裏擔憂極了,“君昊,你有什麼法子能救他嗎?”
裴君昊轉過身,捏了捏她的手,低聲說道:“你別急,有我在。”說罷,牽起她的手,轉身往營地中士兵的中間走去。
來到隊伍前頭,他清了清嗓子,大聲喝道:“安靜!”
連喝三聲,眾人才漸漸安靜下來,他緩緩移動目光,視線在眾人中間掃過,才道:“冷神醫方才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本王。巫後抓了燕王,可惡至極,我們不能叫她得逞。”
“晉王殿下有何妙計?”人群中傳來一個聲音。
裴君昊微微揚起下巴:“將計就計。”
沼澤深處,小木屋中。
“你打錯主意了,他們不會把絮兒帶給你的。”裴鳳隕躺在床上,吃力地轉動目光,看著坐在不遠處的巫後說道。
巫後的身前放了一隻及膝高的木桶,她一手拿著一根木杵,一手舀了半碗不知什麼製成的米珠,往木桶裏一邊傾倒一邊攪拌,每攪拌幾下,便停一停,抬袖擦一擦額頭上的汗水。
聽了裴鳳隕的話,她頭也不回地道:“乖兒,你就老老實實等著,為娘一定叫那小丫頭痛改前非,從此對你死心塌地。”
說到這裏,她喉嚨裏發出一聲曖昧的低笑:“任她貞潔烈女,吃一丸纏郎,自此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永生永世不變心。”
裴鳳隕的胸膛劇烈起伏著,薄唇抿成了一條線,他看著巫後的背影,口裏吐出冷冷的一句:“你也給我父皇用過這種藥嗎?”
“砰!”木杵子重重搗在了木桶底部。
巫後背對著他而坐,秀麗的背影變得僵直,久久不發一語。
良久,她才慢慢轉過身,看過來道:“為娘想要男人,還需用那種東西?”她說著話,細長的眉頭挑了挑,眼角帶了幾分譏諷,“若非看你沒用,連個女人都得不到,為娘至於給你用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