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爬過來,舔靴子,誠懇道歉。
這本來是李範奭的威脅。
可現在原封不動在他身上實現了。
李範奭趴在地上,左手先往前移,然後右腿跟上,右手往前挪,隨後左腿跟上。
他現在的樣子,除了沒有尾巴,簡直和狗沒有什麼區別。
棒子,不是什麼好詞,當年韓國被日本征服,在東三省兵力不足,就調動了不少韓國人,作為警衛隊,但他們沒有資格拿槍,手上舉著棒子。
然後棒子就稱了韓國人的代名詞。
這是一種蔑稱。
李範奭作為李氏王朝後裔,世宗大王十七代孫,是名符其實的貴族,再加上韓國光複軍建立,他被任命為參謀,更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地位高不可攀。
可現在呢,像是一條狗一樣,趴在地上,搖尾乞憐。
短短幾步路,他爬了近十分鍾,偷摸抬了一下頭就對上了薛禮劍一般的目光,立刻就打了一個激靈,把嘴慢慢靠向了薛禮的鞋子。
薛禮的皮鞋,本來擦得鋥亮,可現在上麵不知道糊了一種什麼東西,散發出一種難聞氣味,深黃色,半濕不幹的。
李範奭僅僅看了一眼,身子就不由自主的哆嗦起來,一股刺鼻的氣味,讓他的胃翻江倒海,好像要吐出來一樣。
但是他忍住了,因為李範奭知道,如果真的吐了出來,薛禮也一定會讓他重新吃回去的。
“別人拍牆也就拍了,自己為什麼要來湊熱鬧,如果置之不理,繼續下去,應該早就讓那個支那女人飛到天上了吧……”
李範奭悔不當初,可世上沒有後悔藥吃,要想活命,就必須得舔。
筱塚玲子站在一旁就看到他的舌-頭慢慢伸了出去,舌尖在薛禮皮鞋上輕輕一點,臉立刻就綠了,連她都覺得惡心,不知道那黃糊糊的是什麼東西,但滋味絕對不好受。
一口一口,李範奭從抵觸到麻木,最後舌頭都沒感覺了,足足用了十幾分鍾,才把皮鞋舔淨。
剛準備站起來,就聽薛禮淡淡的說道:“別著急啊,還有另外一隻腳,不想死的話,就趕緊的。”
李範奭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了,站起身來就往外跑,扶著門柱就吐了起來,滿地狼藉。
“求你了,饒了我吧,隻要你不讓我舔靴子,什麼都可以為你做到,這位少俠,英雄,好漢,真的求你了。”
李範奭跪在地上,鼻涕眼淚流了一臉,剛剛舔幹淨了一隻鞋子,就已經要了他的老命,要再來一隻,那可就別活了,自殺得了。
薛禮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手上的黃金沙鷹在指尖轉動,半天沒有說話,氣氛更是壓抑的讓人害怕。
李範奭熬不住了,從懷裏開始掏東西,金表,玉佛,還有好幾根金條,很難想象,在他懷裏竟然可以藏著這麼些個東西。
薛禮淡淡一笑,說道:“算你識相,趁我沒有反悔之前,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是是是是,多謝好漢,多謝好漢。”
李範奭滿麵笑容,從地上站了起來,一步步往後退。
其實心裏想著的都是怎麼報仇。
當船抵達香港之後,他一定要叫光複軍的手下把麵前這個年輕人的底細,查個底朝天,到時候一定要狠狠報複回來,要讓他生不如死,舔幹淨所有光複軍成員的鞋子。
但他不知道的是,他麵前的這個年輕人,叫做薛禮,專治各種不服!
“站住。”
薛禮眼簾微微一動,聲音低沉道:“還有最後一句話。”
“英雄您說!”
李範奭像被電擊了一樣,本來都快退到走廊了,因為薛禮一句話立刻就停了下來,就連蒼蠅停在鼻子上都一動不敢動,生怕觸怒麵前這個煞星。
“你的房間我要了,今晚你就和那些難民睡在一起吧。”
薛禮一句話,就好像天子之言一樣,縱使李範奭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也不得不低頭。
旁邊的房間立刻就空了。
“曾穎,你和筱塚玲子過去吧,看好她,別讓我們的太子妃被人拐走了。”
薛禮表情很平淡,但一句話就暴露了狼子野心,留下夜玫瑰姐妹花中的姐姐曾倩,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還能發生些什麼?
曾穎嗯了一聲,望了一眼臉頰羞紅的姐姐,心裏竟然還有些羨慕,喃喃道:“為什麼不是我呢?”
不過,最終她還是帶著筱塚玲子,去了旁邊的房間,反鎖之後,用一個花瓶擋住大門,防止半夜有人撬鎖,悄悄進屋,很是警惕。
但她們都睡不著。
因為一會兒,肯定是要有更大的動靜,想睡都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