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尾一陣興奮,他猜到,應該是劉瑤來了。
他散開了神識,果然在不遠處的一個角落裏現了一輛神秘的馬車。馬車低垂著厚重的門簾,但是憑著聚靈境的修為,這一切在元尾麵前自然形同虛設。
馬車裏坐著一個極美的冷豔少婦,要不是眉眼沒有什麼變化,元尾幾乎不能肯定她就是劉瑤。
劉瑤成熟了很多,臉上曾經的純真熱情早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陰沉和冷靜,她渾身披麻戴孝,雙手捧著一把黑色寒鐵刀,喃喃自語著什麼。元尾原本想要過去打招呼,可他又現了馬車外趕車的那個中年男子。
那是一個強壯的武師,一身黑色衣服打扮,隱約有著當初劉曆的影子。武師身後背著一把長劍,雙眼閃爍著寒光,警惕的打量著周圍過往的每一個人,一副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
元尾突然想起,當初劉瑤離開時曾經誓,要組織自己的力量來對抗李農。他再去看李宅周圍的人群,果然現了幾百個打扮相似的年輕人,他們胳膊上統一纏了細細的白色毛邊布條。
“劉瑤姐真的有了自己的力量!”元尾心裏十分欣慰。
李宅門口的老家丁哪裏是幾個年輕人的對手,他很快便被打翻在地。那些紙錢、紙馬等祭奠的物品被堆積在李宅門口焚燒起來,大火衝而起,照亮了方圓幾裏的魚王埠,也吸引了近百人過來圍觀。
“什麼人敢在李宅門口搗亂,真的不要命啦!”
“據李宅裏養了幾十個心狠手辣的護院武師,上次有人來鬧事,結果就被活活打死了。”
那些四周圍著看熱鬧的人議論紛紛,大都對幾個年輕人的做法感到不解,也為他們的安危感到擔心。
果然,隨著紙錢的火焰越燒越旺,李宅內傳來一陣嘈雜,三十多個滿臉凶氣的家丁跑了出來。等他們看到門口焚燒的紙錢以及被打趴在地上的家丁,不可抑製的暴躁起來,“是誰?是誰敢在這裏搗亂?”
“搗亂?這裏是神醫李霧的宅院,我在這裏祭奠十年前冤死的李神醫,這也算搗亂嗎?”一個大約二十歲的年輕人站了出來。
“還真有人不知死活!子,我你搗亂你就是在搗亂。”那家丁像是飛揚跋扈慣了,起話來也是一股不容置疑的霸氣,他蒲扇大的手掌徑直扇向年輕人的腦袋。
那年輕人也不著急,等那中年人的巴掌到了,這才伸手將其抓住,順勢一把將其拉倒在地,又在他頭上踩了幾腳。
那些家丁們自然明白,對方也是有備而來,他們有的跑回去報信有的衝上來就想圍攻那個年輕人。
那年輕人呼嘯一聲,原本還在焚燒紙錢的以及隱藏在人群裏的也有三十多個年輕人迎上來。雙方一觸即,什麼斧頭、樸刀、棍棒也像是被他們變戲法一樣變了出來。圍觀的人們一看不好,紛紛退出幾十丈開外,讓出了一個空曠地帶。當然也有些不長眼的,被雙方胡亂的砍了幾刀,連滾帶爬的逃出來。
劉瑤果然是有備而來。
十年前那場讓她家破人亡的災難過後,劉瑤找到師父。
她知道,要想給家人報仇隻有靠自己,而且為了報仇她願意做任何事。因此重回師門的她拚死苦練,終於練就了一身好功夫。
再到後來,同門師兄劉繼向她表達了自己的愛慕之意。劉瑤隻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十年後幫自己報仇。劉繼一口答應下來。於是兩人辭別師父,在一個山頭上安營紮寨招兵買馬,十年間竟然也創建了一個幾百人的門派。由於劉瑤和師兄都姓劉,而且門派駐地像一個山寨,因此門派名字就叫做雙劉寨。
至於元尾和木茴,劉瑤已經模糊了對他們的印象,在她心目中,一個會變戲法的瘸子和一個隻會搗亂的醜孩子對自己又有什麼幫助呢?!
對於這次複仇,劉瑤自然細心安排,她要做的除了殺掉李農,還要為自己的父母家人做一場隆重的十年祭。至於為什麼要在李宅主動挑釁,那是因為她早已打探清楚,李農這正好住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