峙水,瀑澤叢林邊緣的一條河,細長幽靜。
河水中間站了一個矮瘦的獸族修仙者,他雙臂奇長,身上披了一塊黑色獸皮、腰間紮了一根灰色麻繩,臉上皺紋層層堆積,全然看不出他的年齡。
獸族修仙者手中握了一根圓頭木棍,正在那裏捕魚,隻是他眼睛緊緊盯著水麵,木棍卻一直沒有落下。
西麵遠處突然傳來一聲虎嘯,男修仙者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滿臉驚喜的收了木棍從河水裏走了出來。
隨著虎嘯聲,兩個黑點出現在遠處。
那是兩頭相差無幾的斑斕猛虎,不僅樣子和普通山虎相似,身上更是毫無靈力波動,反倒是其中一頭猛虎背上馱著的一個女孩,身上透露出煉骨境的氣息。
這猛虎正是元尾和屋途。在元尾的指點下屋途修煉了“龜息術”,已經能夠隱藏自身的靈力波動,而且他們的獸形極為相似幾乎難以分辨。
元尾和屋途來到捕魚男修仙者跟前現出人形,屋途興奮的一把抱起那人原地轉了幾個圈。
“屋途你把我放下,你這臭子十幾年不見躲到哪裏去了?要不是看在你突破煉骨境的份上,老子打碎你的頭!”
男修仙者並不喜歡屋途的熱情,他拿了自己的木棍拚命敲打屋途的腦袋。
屋途隻得鬆了手,“白叔,你這破木棍怎麼又重了不少?你這都敲的我頭暈。終究有一我會把這木棍給你扔了,在我爹和我妹妹麵前一點麵子也不給我留,你還是我的叔嗎?”
原來,這男修仙者名叫白欒,凝魂境獸族修仙者,本體白猿。白欒曾經是虎王斷雲的智囊,對屋途更是視為己出,在屋途出走後不久也離開了獸王山。
幾年後屋途無意中遇到白欒,那時的白欒已經在峙水河邊安家落戶,還娶了凡人女子,心安理得的過起了凡間漁夫的生活。
此後,屋途經常找他請教一些問題,也會來蹭吃蹭喝。
屋途的話讓白欒身體震動,他輕抖肩膀將屋途推出幾丈開外,滿臉寒氣的朝元尾走來,“屋途是當今獸王唯一的兒子。我無法相信他在外麵竟然找了個野爹!不管你有著人族、羽族甚至獸族的氣息,但你始終隻是個煉骨境的輩而已!要做他的爹,你不配!”
白欒一步步走的平穩,但他身上散出毫無遮掩的凝魂境威嚴壓力,那根看似腐朽的木棍更是傳出震撼魂魄的嘶吼和呐喊。
元尾隻覺一股強大的力量鋪蓋地而來,躲無可躲。他狂吼一聲,合身一撲化成高逾兩丈的玄虎,玄虎憑空一頂“破山訣”隨心而,眼前的無形壓力頓時消散整個人都輕鬆起來。
白欒猝不及防,他的身形向後連續擺動了幾下,而後卻急向一側跳去,在他的身後虛空,顯現出一隻一丈多長的黑色夜鷹,夜鷹羽翼上縈繞黑色雲霧,利爪上閃著寒光,這正是偷襲不成的紫魅。
白虎和夜鷹身上散出讓白欒心驚的氣息,特別是白虎,那種氣息既恐怖又熟悉。白欒不禁失聲尖叫:“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這一切生的太突然,屋途在一邊根本反應不過來,他看白欒彈開,趕緊上去抓住白欒的手臂,“白叔,你不要著急,你先聽我啊…”
等到屋途解釋了元尾幼年時遇到自稱斷雲的經曆後,白欒卻陷入深深的沉默。
“白叔,你在我爹身邊呆的時間長,對他又極其了解,你,我爹是不是離開鹿吳城去了兩季山?是不是自絕地而隻留下一絲記憶留給了元尾?”屋途追問。
白欒輕輕搖頭沉思卻不解釋。
“白叔,現在那個鹿吳城裏的獸王是不是有人冒充我爹?他是誰?”屋途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