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尾的反客為主讓閔雨又驚又喜,有那麼一段時間,甚至她也開始認為與自己相擁的不是元尾而是斷雲。
兩人徹底迷亂,仿佛回到了幾千年前閔雨與斷雲初識的那個夜晚,仿佛回到了兩人突破每一個境界時狂歡的那個夜晚,仿佛回到了斷雲割下額頭頭皮親手鍛造王字披風的那個夜晚,仿佛回到閔雨帶領斷雲分身逃離瀑澤叢林的那個夜晚…
閔雨一次次哭喊著“斷雲、斷雲”,一次次張開嘴巴狠狠的咬向元尾…
元尾的肌膚冰涼光滑,手之所觸又有隱隱鱗片的質感。閔雨為此癡狂,她從元尾的肩頭咬向脖頸、胸口、腹下,又從正麵咬向後背…
閔雨本體是金豹,又有高深的境界,因此即使元尾肌膚上銘刻了回形紋,即使他的皮膚就是一副強韌的鱗甲,閔雨還是在他全身上下留下了深淺不一的紅色齒痕。
不知道洞外經曆了幾次月升日落,不知洞內兩人掀起了多少潮起潮跌,伴隨著他們齊聲吼叫,閔雨和元尾終於互相擁抱著停了下來。
元尾輕輕撫摸著閔雨的秀道,“閔雨,我不是斷雲,我是元尾。”
是啊,斷雲對閔雨的情已經與分身一起自絕地間,留下的隻有藏在元尾魂魄裏的記憶。記憶無關於魂魄,也不會改變元尾的性。
閔雨何嚐不知道這一點,她哭著笑了起來,“能夠和你相遇,這是我與斷雲最好的結局。或許,當初他把自己的記憶送給你,也是期望我能明白他對我的情永存地間。”
元尾深深陷入對閔雨的情中,但他懷疑這是斷雲記憶的原因。
閔雨埋在元尾懷裏,感受著他與斷雲的不同,“元尾,為什麼你的肌膚有種鱗片似的光滑?你真的是人而不是獸?”
元尾摩挲著她肥而不膩的後背笑道,“我有一個蛇娘,大概是像她吧。”
閔雨卻認真了起來,她將元尾掀翻在床,仔細的摩挲著他的尾椎處看個不停,“一開始我就看出你的不同,在你的尾椎處有一個杯口大、極淡的疤痕,那樣子像是這裏曾經有條尾巴,應該是在你的時候被人割掉了。我覺得你並不是人!難道你是一條蛇?”
元尾嚇了一跳,在閔雨之前,聶幽蘭、叮咚和穀穗兒從未現這個疤痕,或許她們都不曾有閔雨這樣瘋狂?
其實元尾並不知道,當初元老漢在兩季山下撿到他時他確實長了一條的尾巴。這也是元老漢為他起名叫元尾的根本原因。不過元老漢怕他因為這條尾巴不被家人、鄉民所接受,於是擅作主張割掉了。
元老漢早已身死魂滅,這個過往已久的秘密徹底成了無人知曉的秘密。
“閔雨,你的是真的嗎?真的有疤痕?真的像是有條尾巴?”元尾急迫的問。
閔雨撫摸著那個淡淡的疤痕十分肯定,“不錯,絕對是條尾巴。你的外表與人沒有任何差異,如果你已經如破凝魂境,從你的魂魄上倒是能看出些線索。不過現在你隻是煉骨境,不知道你的骨骼有沒有什麼異常?”
“異常?”元尾細細回憶,要講到骨骼的異常,最為明顯的要算魘骨的存在。於是他跟閔雨訴了魘骨的現、魘骨的形狀以及魘骨帶給自己的痛苦。
對於魘骨,閔雨倒是聞所未聞。不過因為斷雲的原因,閔雨對元尾的愛意極深,她絕不可能剖開他的血肉去看魘骨的樣子。
“你每次突破時魘骨總會出現悸動?不如我助你突破一個境界,看看到底是一種怎樣的悸動。”閔雨道。
元尾笑了起來,“我已經是煉骨境,煉骨境每一個周的突破都是那麼困難。你想看我突破那得呆在我身邊好久才行。”
閔雨修長手指指點著元尾的腦門道,“你已經有了斷雲的記憶,那麼我問你,斷雲從煉骨境突破至凝魂境用了多長時間?”
元尾一呆,斷雲的記憶潮水般湧來,從煉骨一周到凝魂一周,斷雲竟然隻用了短短五十年!五十年中有四十年耗費在了突破凝魂境的瓶頸,五十年中斷雲以每年一個周的穩定度持續突破了十次!
五十年!有人五十年甚至無法突破煉骨境的一個周!元尾憑借著數次機遇,也算是堪堪追上了斷雲的度,在四年中突破至煉骨四周。可是他也明白,這樣的機遇並不是經常遇到,修煉的本身還是要靠實實在在的吐納、冥思。
然而讓元尾更驚訝的是,斷雲的修煉靠的並不是機遇,而正是踏踏實實的吐納與冥思。
斷雲年輕時在一座山中修煉,他拘禁了整座山中的靈氣供自己吸納。那座山占地之廣、靈氣之足實在罕見,即使如此,在斷雲突破凝魂境的那一刻,整座山中靈氣被他吞噬一空,山也變成了毫無靈氣的荒山。
斷雲的賦讓元尾歎為觀止,但是他的修煉方法又讓元尾十分遺憾。多年前元尾就已經意識到,但凡突破凝魂境的修仙者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聚靈拘靈的領地,比如青藤子的遮穀、比如嫦香的縈回穀。曾幾何時,元尾擁有過燕郡城、也擁有過寒穀,可那兩個地方已經成為他不敢回去、不願意回去的傷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