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風沙又起,回旋風帶著細細的沙粒卷來卷去,地間除了風沙再無他物。 ..現在看來這喧囂的寧靜是如此可貴,即使元尾有多麼的留戀也無濟於事,或許用不了幾得到消息的燭陰獵人會紛至遝來。
在這裏坐以待斃?這不是元尾喜歡的方式。他雙手背在身後逆風而行,就這樣不動聲色的穿梭在世間才是他最喜歡的生活!
“大人!大人!”白欒焦躁的聲音傳來。
元尾本不是孤僻之人,白欒的歸來還是讓他又驚又喜。一聲長嘯穿透風沙,不久之後一個高大的白色身影跳躍而來。
“大人你怎麼不在那殘殿裏修養?我還以為你走失了呢!”白欒情真意切。
“走失?我怎麼可能走失!你是怕我被燭陰獵人抓走吧?”元尾笑道,“你去了那麼久才回來,一定有什麼現吧?”
白欒卻有些躲閃,“燭陰之災結束在即,帝山界哀鴻一片。據我所知,除了那些杳無蹤跡的,帝山界再無一個凝魂境,更不要什麼化神境!”
“沒有一個凝魂境?”元尾心底一陣刺痛,那遠在燕郡城的聶幽蘭還好嗎?
“大人,我們將要去哪裏?”白欒問道。
“去哪裏?帝山界再無修仙聖城,修仙者如喪家之犬我卻無能為力。白欒啊白欒,此時的我感受到了那種深深的絕望,或許炎獸的目的已經達到啦!”元尾深深歎息道。
“大人的哪裏話!隻要有你存在帝山獵人永遠不倒,帝山界就有希望!”白欒急忙寬慰他。
元尾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孤獨的身影在沙地上拉的很長很長。看著元尾信步離去,白欒連忙跟在他的身後……不久之後這荒漠陷入了真正的沉寂。
幾後,章莪帝國邊陲的一個凡間鎮正值五一度的集市。集市一角的一片樹林中有人用農物秸稈紮起一道厚實的籬笆牆,牆後用支起一個簡易石塊灶台、擺了幾張木桌幾把椅子。灶台上是沸騰的朝鍋,乳白色濃湯裏一根腿骨不斷翻滾散出誘人的香氣。這一切組成了一個露酒館,酒館雖倒也人來人往。
掌櫃孫牛腰間圍了塊髒兮兮的圍裙熱情的張羅著,“兩位爺?快來坐快來坐!”
看著穿錦衣的元尾和獸皮的白欒,孫牛盡管異常詫異但還是將他們請到一張空閑的木桌上。
“兩位爺不是咱琉璃鎮人吧,模樣看起來陌生的很!”
“陌生人來不得你們琉璃鎮?”白欒瞪眼道。
“大爺哪裏話,兩位儀表堂堂咱還怕請不來呢。兩位想吃點啥?前些日子我去鎮外樹林裏砍柴,偶然遇到一夥人自稱什麼帝山獵人,他們送我一條牛腿。呶,鍋裏煮著的就是呢!這牛腿來真的奇怪,不僅煮出來的湯汁濃鬱香氣撲鼻,喝了還能強身健體醫治百病的效果!兩位爺今算是有口福,我現在就給你們盛兩碗嚐嚐!”孫牛手腳麻利,不一會就端上兩碗濃湯。
白欒端起熱湯在孫牛熱切的目光中輕啜一口,“嗯,不錯不錯。再給我們來兩盤牛肉,呃,再來兩壺酒!”
看著身邊人來人往,品嚐著最為鄙陋的白酒,元尾恍惚回到魚王鎮,或許混跡在這嘈雜的凡間也是一種樂趣。
白欒用手臂輕輕碰了碰元尾,“大人,來了兩個修仙者!”
元尾收回縹緲的思緒後現兩個風塵仆仆的煉骨境中年人帶著一個隻有鍛脈境兩周的姑娘也來到酒館,那樣子像是一家人。
“掌櫃的來三碗湯!”中年男修仙者喊道。
他們打量了一周,最後來到白欒和元尾身邊客氣的問道:“能否和兩位拚個桌?”
白欒剛想拒絕,元尾卻答應了下來。
那人看了看元尾的穿著又看了看唯命是從的白欒,笑著推測道:“這位爺是官家大人吧?這位是你的隨從?兩位怎麼有興趣來吃這些粗鄙酒食?”
元尾笑了笑並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看師兄一家穿著不像本地人,怎麼也來嚐鮮?”
那人哈哈大笑:“在下朱思水,這是我娘子蘇瑤,這是我的寶貝朱笑笑。我們可是被這朝鍋的香氣吸引來的……”
朱思水所言不假,朱笑笑一雙大眼睛自始至終緊緊盯著朝鍋內翻滾的牛骨從未離開,那嘴角的饞水隱約可見樣子實在是可愛的很。
孫牛很快將三碗牛肉湯送了上來,蘇瑤輕輕撫摸著女兒的秀憐愛道:“笑笑多吃點,吃完還有一段很長很長的路要走呢!”
“娘,爹要帶我們去哪裏啊?我都走累了!”朱笑笑撅起嘴巴道。
蘇瑤眼圈一紅,聲音裏有些哽咽:“唉,都怪那個元尾。要是他死了那燭陰獵人早就該散了,我們又何必淪落到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