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陽界亂了。
昊陽仙畿城離憂宮廣袤無邊,就像一方特殊的地。這裏禁止飛行,要想從禦門通過禦道來到離憂殿前,沒有半個時辰是無法做到的。
朱炭披頭散發一路跑,他腳下的那條漢白玉禦道上雕刻了淺淺的遊龍、雲朵。或許是朱炭跑的太快又或許是遊龍突出地麵太高,朱炭腳步踉蹌腳下有種刺骨的寒冷。低頭看著遊龍的眼睛以及猙獰的麵孔,朱炭膽怯的跑出禦道,沿著禦道兩側的青石路繼續向前。
離憂宮外手持拂塵的侍者攔住朱炭,問道:“朱炭地仙,禦道就是為你們仙人準備的,隻有我們下人才去走青石路,你這是怎麼了?”
“快、快……麻煩你快去通報一聲,就朱炭剛剛見著了元尾!”朱炭一手扶住後腰一邊喘著粗氣道。
……
東南望山平地崛起、淩駕於無邊的古木叢林之上。望山到底有多高?沒有人知道,因為望山山巔常年隱身於雲層之中。
望山腳下,一座尋常的茅草亭子裏站了幾個年輕人,他們一臉興奮像是迫切等待著什麼,一輛凡間的騾車遠遠而來引起他們的興趣。
“咦,凡人的騾車怎麼會出現在望山?”一個年輕女修仙者驚訝道。
一個稍顯成熟的男修仙者一手托著下巴,像是沉思,“據,赤爐宗每年招收凡人弟子時,那些父母經常趕了騾車送行。不過,現在並不是赤爐宗招收弟子的季節啊?真是讓人不解!對了,李師妹,你從宗門來到赤爐宗禦器飛行了多久?”
“足足飛了兩呢……”
拉車的騾子步伐矯健,釘過鐵掌的蹄子敲擊著山路發出噠噠噠的脆響,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已經近在眼前。
“籲——”車夫大聲吆喝著拉住騾子,又回頭向車裏道,“大兄弟,望山到啦!”
車簾拉開,探出一張滿是斑點的俏臉,卻是木茴。
木茴看了一眼插入雲霄的望山,又回頭看了一眼車裏滿臉警惕的雲異,有些泄氣的催促車夫:“繼續往上走啊,那麼高的山,難道你要我自己飛上去?”
“不能往上走啦!姑娘你下車看看,前麵已經是懸崖峭壁,隻有仙人才能飛上去!我這騾車沒有翅膀,上不去啊!”那車夫也不惱,隻是一臉憨厚的看著木茴笑。
茅草亭子裏的幾個年輕人像是被逗樂,無端的發出一陣狂笑。
“笑什麼笑!心我打斷你們的門牙!”木茴舉著木杖跳下車來。
“木茴!別鬧!他們隻是些鍛脈境的年輕人!而且他們好像在等待著進入赤爐宗,我們就在這裏等著看個究竟。”元尾打發了車夫,又拉住木茴叮囑著。
看著元尾帶著木茴和雲異來到茅草亭子裏坐下,那幾個年輕人全然不知道自己麵臨的是什麼樣的危險。
“你們三個也是修仙者?”李師妹不確定的問道。
“哪有做騾車的修仙者!鍛脈境一周就能禦器飛行,如果他們沒有突破鍛脈境一周,又怎麼能配得上修仙者這個名號?”一個瘦高的修仙者狂妄的笑道。
元尾等人特意隱藏了自己的境界,即使是凝魂境修仙者也不一定能感受到他們身上的靈力波動,更不要那幾個隻有鍛脈境的年輕人。
元尾輕輕鎖住木茴的肩頭,“木茴,你好像長大了許多。”
木茴紅著臉頰,將頭埋在元尾懷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那幾個年輕修仙者指指點點,言語裏更加放肆。
“去過赤爐山後,我要吃了他們!”雲異伏在元尾身後,故意泄露出一絲靈力。
茅草亭子裏微風輕撫,一種淡淡的綠色煙霧引起幾人的注意。
“什麼味道?”
“有股刺鼻的血腥!”
那幾個年輕修仙者終於發現煙霧的源頭正是伏在元尾身上的雲異,而他們詫異的發現雲異身上已經有了聚靈境的靈力波動。
看著他們瑟瑟發抖的蜷縮在一起,雲異衝他們微微一笑,隻是她特意露出的長長獠牙以及分叉的長舌差點讓那幾個人嚇尿了褲子!
“這下安靜了!”木茴拍手笑道。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裏竟然又相繼來了幾夥陌生的修仙者,或許因為互不相識,又或許是被亭子內古怪的氣氛所感染,他們三五成群默默的等待,並沒有什麼交談。
木茴開始有些疑惑,她低聲問元尾:“怎麼來了那麼多人?難道赤爐宗發生了什麼大事?”
元尾卻不以為然,他笑道:“能有什麼大事,你看來的都是些鍛脈境的年輕人,就憑他們能解決什麼大事?再,即使有什麼大事也與我們無關,隻等我搞明白飛泉城城磚是否和赤爐宗有關後我們就走!”
又等了半柱香的功夫,空傳來破風的聲音,一輛飛車劃破雲堆衝著茅草亭子降落下來。
那些等待的修仙者忍不住驚訝,開始紛紛議論,“都赤爐宗是鍛器名宗,果然名不虛傳。這樣的飛車靈器也隻有赤爐宗能鍛造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