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次燭陰狩獵結束之後婆娑以蘇稚的身份帶著蛛金和燭陰獵人一起回到了燭陰界,回到了梧山城,也回到了關峨身邊。
“蘇師妹怎麼能從人群中認出我來?”元尾好奇的問道。
“當年我和師兄日夜廝守,要不是遇到了蛛金師兄,我甚至想一生一世陪伴著師兄,一生一世都要做師兄的仙伶!熟悉至此,我又怎麼能夠認不出師兄來。真的,師兄耳邊的兩枚羽毛又怎能掩蓋住師兄非凡的氣質!”蘇師妹笑語嫣然,仿佛春風中盛開的桃花一樣嬌豔,讓元尾心情瞬間晴朗起來。
看著蘇稚幾乎將整個身體都貼在了元尾身上,木茴早就生出了許多憤怒,她硬擠在兩人中間挑釁似的盯著蘇稚,問道:“你就是那個仙伶蘇師妹啊?我聽你把我們帝山修仙者給勾引走了,怎麼不見那人的影子啊?”
蘇稚毫不氣惱,她咯咯笑著拉過身邊一人介紹到:“這就是我的蛛金師兄啊!”
元尾一怔。
元尾和蛛金曾經在苦陰城有過一麵之緣,那時的蛛金年輕、強壯、富有特殊的朝氣和活力。而他閃閃發光的光頭能夠讓人遠遠的一眼就能從人群中把他分辨出來。
可是眼前的這個蛛金與元尾記憶中的蛛金沒有半點相同的地方,此時的蛛金佝僂著枯瘦的身體,一頭白發如同一把枯槁的野草,滿臉皺紋層層疊疊似乎藏著冤屈、憤怒與不甘。
“蛛金師兄?”元尾問道。
蛛金神色有些寂寥,他微微彎了彎腰道:“元尾師弟怎麼敢出現在這裏?!”
還沒等幾人再些什麼,遠處關峨的弟子大聲招呼蘇稚道:“蘇師妹,師父都進祝家了,你還不去伺候嗎?”
“來了來了!”蘇稚應答著朝元尾嫣然一笑,這才輕快地離去。
蛛金的目光追隨者蘇稚離去,眼中有不舍也有無奈。
“蛛師兄不去祝家?”元尾問道。
“去!去呢!”蛛金應承道。
“不如我們一起?”元尾突然建議。
蛛金身體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眯著的眼中突然射出驚喜的目光,“師弟要去祝家?”
元尾點了點頭。
蛛金卻莫名激動起來,“師弟要殺關峨?”
元尾苦笑著搖頭道:“關峨和祝安都是仙,我似乎無法與他們兩個正麵抗衡。不過,今無論如何都免不了一場大戰!”
“好!好!好!”蛛金拍了一把大腿,一把抓住元尾大步向祝家走去。
在蛛金的帶領下,元尾四人被祝家弟子當成梧山弟子毫無阻攔的進入祝家。
人心惶惶的祝家因為關峨和梧山城弟子的到來而安定下來,梧山城的弟子趾高氣揚,似乎不把祝家弟子當做主人看待。
木茴隨意叫住一個祝家弟子命令道:“師兄,你把手中的活停一下,帶著我們幾個在你們祝家轉轉!”
那祝家弟子隻是斷脈境的修為,在木茴地仙境的威壓下瑟瑟發抖哪裏還有什麼反駁的勇氣!他討好般的帶著元尾幾人在祝家裏裏外外遊轉起來。
在空中厚重七彩雲朵的掩映下,祝家城內林立的煉丹房、高聳的煙囪呈現出一種夢幻的顏色。濃重的藥香刺激著所有人,讓人隨時陷入無休止的亢奮中。
木茴漫不經心的問那弟子:“我聽祝家的發達離不開曲老夫人的辛勞,我想拜訪一下老夫人!”
那弟子一聲聲答應著,道:“原來前輩對我祝家十分了解!不過,我們老夫人平日裏不怎麼見人。我把幾位前輩領到老夫人的曲園門前,你們自己進去拜訪行嗎?”
木茴點頭答應,祝家弟子領著幾人左拐右拐,終於在一個偏僻的角落停下來。他指著眼前一座低矮的石頭院道:“這就是老婦人的曲園,前輩們自己敲門吧,我就不進去了!”完,不等木茴同意就快速溜走了。
這是一座牆上爬滿青苔,曆經萬年歲月的老宅,木質的院門虛掩著,搖搖欲墜。門楣上方一塊長條青石上歪歪斜斜的刻了“曲園”二字,證明這的確就是曲清怡的住處。
木茴自然知道曲清怡不會再出現在院子裏,她雙手推開木門徑直走了進去。
院子裏卻沒有房舍,在院子中間隻有一座八角涼亭!兩萬年的歲月裏,曲清怡就是在這四麵透風的涼亭中慘然度過!
即使是從不知憂愁滋味的木茴,在曲清怡的古舊院裏依然感受到了無盡的悲傷和絕望。院子裏回蕩著股的旋風,腐敗的枯葉隨風而起,洋洋灑灑。
“好慘!哥哥一定要殺了炎獸!”木茴回頭抓了元尾的手,眼睛裏已經飽含了淚水。
“我一定會殺了炎獸!”元尾鄭重承諾。
“太好了!”木茴莞爾一笑,仿佛徹底拋棄了哀傷,她跳躍著跑到八角涼亭內,又盤腿坐在被磨的光滑平整的石板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