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晚,即將入秋的天氣讓人感覺到一絲涼意,已經換好嶄新衣物的白聘,麵紅若桃花一般,躲在門後靜靜得聽著二人談話,隨後搖頭苦笑不已!

還好這二人都是無意,若是不這樣,他定會拚了性命提劍打得他們痛哭求饒,白聘撇撇嘴,平複了片刻慌亂的內心,待臉上恢複了正常,這才輕移腳步走出了房門。

等在門外的薑糾看白聘現身,急切的問道,“師尊你怎麼樣了?傷勢如何?傷口已經處理過了吧?”

白聘嘴角不可察覺的一陣抽搐,擺擺手道,“徒兒,這裏有些貨幣,你倆去山下買些好酒,我去準備些飯菜,今日能有幸與子路閣下相聚也算是有緣,我們定當與君痛快的喝兩杯!”

仲由聽後哈哈一笑,“如此甚好,正和俺意,想到能與小兄弟的師父一起喝酒,俺實在是榮幸之至!”

薑糾突然想到了什麼,皺眉道,“可是師尊,我聽說飲酒對傷口的恢複很有不利的影響!”

“對噢,我也聽過這話,既然你身體還沒康複,那咱不如就擇日再喝吧!”

聽他們二人又提到這茬,白聘英俊的臉上終於浮現一絲慍色,“好了,你們休要再多說了,我說過了,我沒有事得!”

臥龍山腳下,薑糾和仲由二人在一條小溪旁洗手,他們剛掩埋了範疇屍首,正在商量如何把這事告訴他的家人。薑糾搖頭苦笑,畢竟範疇因他而死,而且當事人的遠方表哥也在身旁,他不能做到無動於衷,必須要有些表示!

仲由起身道,“算了,反正他也不是什麼好貨,俺就說他去交界地做了匪寇讓人給打死了,俺再給那親戚家留一些刀幣,這事也就算兩清了!”

薑糾啞然,“這樣能行嗎,畢竟咱們已經都把他屍首埋了,活要見人死要見屍,他們能信?再說,人死後不能埋於祖墳之內算是對他最大的懲罰,他已經死了咱要不再把他挖出來送回去!”

仲由背過身去,搖了搖頭,“不必了,此人壞事做盡,老天都不能容他,就他那種貨色,死後若還能歸進祖墳,可真是太抬舉他了,咱們先去他家看看,再去買點酒菜回來!”

路上兩人運起步法,身體如殘影般掠去,隻覺得眼前景物飛速後退,薑糾被自從被白聘‘打’過之後,步法離大成更進了一步,不過他心裏沒有半分喜悅!

腦中浮出齊王宮中曾經和二姐一起逼迫他服下苦情花毒丹得那道淩厲身影,心中長歎,長兄諸兒手下不知沾染了多少人的鮮血,他以後的下場又會是如何?待幾年後,他注定也要回到王宮,幫兄長助紂為虐,手刃仇敵化解黨羽,他自己下場是否也會如此,身首異處或是客死他鄉,如此情景想想真教人膽寒!

終於,二人又來到了那天師徒兩人藏身的那棵大槐樹旁,不過薑糾感覺這裏的氛圍不對,村裏隱隱約約能聽到哭喊聲!

兩人打聽之後才知道,原來範疇的二老知道他平時所行不義之事,一直勸他回頭醒悟,他非但不聽還經常動手打親生父母。今日又聽說他要去勾結交界處的匪寇助拳,兩人又是好言相勸,結果二人雙腿被他殘忍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