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還想說什麼,隻見梵雋崎轉頭看了她一眼,“先出去吧,我跟歐陽仲夏有話說。”
幾個人雖然很不情願,可還是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劉英姬不太想走,如果走了,他們的談話聽不到,那還有八卦的材料呢?但別人都出去了,她也沒有理由留下,最終也隻好跟她們一起,乖乖走出了病房。
等到病房裏隻剩下梵雋崎和歐陽仲夏兩個人,她突然覺得有些局促。麵對著梵雋崎,歐陽仲夏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好默默地站在他床邊,等著梵雋崎開口。
可讓她沒想到的是,梵雋崎竟然閉上了雙眼,就像睡著了一樣,半天沒有說話。這讓歐陽仲夏感到更加緊張和不安。他總不會讓自己留在這裏看他睡覺吧!於是歐陽仲夏怯生生地說道:“對不起。”
梵雋崎眼睛都沒睜開,一句淡淡的中文就丟了過來。“就你我兩個人了,還用說韓語?”原來歐陽仲夏一時沒從狀況中反應過來,說的還是韓語。
歐陽仲夏這才意識到,可以用母語交流了。她連忙換做中文,真心實意地說道:“梵……雋崎,對不起,害你為我受了傷……”
梵雋崎仍然閉著雙眼,慢吞吞地說道:“歐陽仲夏,十九歲,藝術學院形象設計專業,中國江蘇省無錫市人,獨自租住離天京大不遠的一處民房,性格內向,不愛說話。從未做過整容,天然美女。喪母,父親續弦,在無錫開有多家連鎖超市。”
歐陽仲夏聽他一開口,就吃了一驚。繼續聽下去,有點冷汗直冒。她並不認識梵雋崎,自己這些情況、特別是家庭情況從來沒和人說過,他怎麼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你……”
梵雋崎睜開了眼睛,看著有些慌張的歐陽仲夏繼續說道:“現在知道了吧,你的情況早已是透明的了。不過,這些信息不是我找到的,是李文彬。從你一進學校,他就盯上了你,把你的資料全部掌握了。我隻不過是聽他和死黨聊天的時候提到了這些,估計他知道的更多。”
歐陽仲夏沒想到事情是這樣的,臉色變得蒼白,身體也有些微微發抖。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在異國他鄉,被男人盯上是一件很難說的事情,搞不好就會出大事。梵雋崎的話讓她感到了害怕。
“現在知道害怕了?看你好像真的傻呼呼的,我就再和你多說一點,你知道李文彬是什麼人嗎?他家庭背景很複雜,表麵上是財團,實際上聽說和黑社會也有點勾連。別說在天京大學,首爾幾所大學裏有點名氣的美女他都泡遍了,每次都是糖衣炮彈砸下去,幾乎從沒失手過,可從來不長情,玩過就丟。這樣一個人,你想想,招惹上他會是什麼結果!”
“可我並沒有招惹他呀,我甚至都不認識他,更沒和他說過話,他憑什麼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歐陽仲夏雖然害怕,可梵雋崎的話也激起了她的憤怒。自己是無過錯的一方,為什麼要承擔這樣的後果?
梵雋崎再次閉上了眼睛,這個女孩子把什麼事都想得太過簡單,這世上的事,就算你不去找它、它也會找上門來的。可這些,他覺得是無法一下子就跟她能說明白的,所以幹脆不理。
歐陽仲夏見他再次不說話,這才覺得似乎話說重了。自己再冤枉,跟梵雋崎也沒有關係,這些話和他確實說不著。於是連忙把聲音放低下來,繼續問道:
“既然你說李文彬不好惹,你為什麼還會跟他打架?你就不怕惹上麻煩嗎?”
梵雋崎突然一陣煩躁。說實話,昨天出手真不是他的本意,自己在這學校待了兩年多,都沒有和李文彬發生過正麵衝突,怎麼會在昨天那一刻腦子突然一熱就衝了出去?
可是,昨天那種場合、那種關頭,似乎就是為他梵雋崎量身訂做的,看著自己的女同胞受人脅迫,如果他那時還做縮頭烏龜,恐怕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
他歎了口氣,輕聲說道:“你不是李文彬追求的第一個女生,也絕不會是最後一個。昨天你要是跟著李文彬走了,我保證半句話都不會說。可你一直在掙紮,我是個男人,總不能看著自己的同胞被人欺負袖手旁觀吧?”
說到這,梵雋崎深吸一口氣,英挺的眉毛也深深皺了一下,現出一絲無奈而憂慮的表情。和李文彬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今後隻怕很難再跟他井水不犯河水。抬眼看到歐陽仲夏眼中的關切神色,他忍不住再歎一口氣,“唉,你不了解韓國的男人,來這裏是個錯誤。”
聽他這樣說,歐陽仲夏一愣,“我不招惹他們,會有什麼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