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心中一顫,再也控製不住自己,嘴裏喃喃地說出“歐巴……”
兩人捧著電話再也說不出一句話,語言在此刻變得多餘,什麼都不用說,他們知道,對方懂得。
……
仲夏又連續三天沒有去學校。不是她不想去,而是劉英民不讓。仲夏拗不過他,知道他也隻是受人指使。她不敢給金勳昊打電話,怕打擾他工作,隻能發短信。可金勳昊回信說,不許去學校,直到完全康複才行。
直到第四天,見她已經開始在家裏來回跑了,劉英民才同意她和妹妹一起出了門。
好多天沒有見到太陽,仲夏高興的不得了,拉著劉英姬就往公交車站跑。她的家到學校要做八站路,一路上仲夏不停地向窗外張望,很有點像自己剛來首爾時的樣子。
兩人來到教學樓的時候,見一堆人圍在公告欄前,不時地議論著。劉英姬是個愛湊熱鬧的主兒,撥開人群來到最前麵一看,興奮地對著外麵的歐陽仲夏直招手。
“歐陽,歐陽,你是校花!”
聽她這樣大喊大叫,圍觀的人都轉身把目光看向站在人群外的歐陽仲夏,眼神中帶著傾慕、豔羨,可隨即,一個個突然變了臉,低著頭散開。不到半分鍾,歐陽仲夏就發現自己竟然變成了人群的中心。
仲夏突然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她慢慢地轉過身。隻見一臉陰沉的李文彬,正雙手插在褲袋裏,隱隱地看著自己,眼神中是她讀不懂的濃重情緒。
李文彬沒有走近她,也沒有和她說話,隻是這樣默默注視,一動不動。仲夏其實有很多事想問他,可她不願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與他麵對麵。於是慢慢轉過身,向教學樓深處走去。
身後的李文彬還是那樣看著她的背影,沒有說話,沒有阻攔,目光中的一抹哀傷輕輕掠過。歐陽仲夏沒有看到,也不會知道,也許不隻是今天,也許是永遠。
劉英姬快步追上仲夏,臉上的疑惑讓她的五官都快擠到了一起。“歐陽,你不覺得今天的李文彬有些奇怪嗎?怎麼不像他了?”
仲夏腳步毫不停歇,“他不一直是這樣嗎?有什麼好奇怪的。”
劉英姬撓了撓頭,“我就是覺得他和平時不一樣,可也說不出到底是哪裏不對勁。”一抬頭,見仲夏又已經跑到了前麵,她連忙小跑幾步,換了個話題。“歐陽,你知道校草是誰嗎?”
仲夏對這個根本沒有興趣,教室到了,她一轉身就走了進去。她發現李文彬就像一座黑色的冰山,不管自己是高興還是憂傷,隻要見到她,就隻能剩下冷漠、冰涼和沉重。本來大好的心情,就這麼被他毀了。
上午滿課,仲夏專心聽課,心情慢慢好了起來。梵雋崎又發了幾個短信給她,兩人約好中午一起吃個飯,因為他說有事要說。
劉英姬本想和仲夏吃完飯再回家,可聽她一說有約,嘴巴就撅了起來。仲夏哄了好半天才算把她送走,自己來到校門口的麵館。梵雋崎顯然已經來了很長時間了,桌上擺著他的書。
“怎麼這麼多天沒來?你到底傷在哪了?”梵雋崎一看見仲夏便急忙問道,上上下下不停打量,想看看她到底出了什麼事。
仲夏來到他對麵的椅子上坐下,取下背包問道:“什麼事這麼急著找我?”梵雋崎打了好幾次電話,短信更是發了不知道多少條,總是說有事找他,可又不肯說。
“你最近是不是一直住在劉英姬家?”梵雋崎收起桌上的書,看向仲夏。
見她點了點頭,梵雋崎繼續說道:“我到你住的地方找過你幾次,總能看到李文彬的車停在你家門口,不知道是為什麼。”
仲夏皺了皺眉,難道他每天還去那蹲點?如果這樣還真是麻煩,總不能常住到劉英姬家裏去吧!
梵雋崎抬手叫服務生過來點了兩碗麵,繼續看著仲夏說道:“他這樣纏著你也不是辦法,要不你幹脆換個地方住吧,我真不放心你。”
仲夏搖了搖頭,“學校周圍的房子不好找,你不是不知道。再說,很快我也要去找兼職了,住在這裏最方便。”
“你要去找兼職?”梵雋崎聽仲夏說過,來留學的錢都是自己掙的,他知道她會去做兼職,隻是沒想到這麼快。
“是啊,經紀公司的那份兼職丟掉了,我得再找份工作,不然坐吃山空。”
服務生將麵送上來,仲夏接過來,低頭吃了一口。哪怕像這個服務生一樣在麵館打工也行,好歹有些收入。
梵雋崎不需要打工掙錢,所以聽她這樣一說,有些心酸。“想做什麼樣的工作?我也幫你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