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就解決掉了段紅梅幾十分鍾的心血,段紅梅卻隻覺得興奮,辛白吃完,放下碗筷就趴上了床,拿起手機,手機還停留在QQ的頁麵上。辛白忽然覺得自己似乎有一種負罪感,想想又好像再也沒有什麼好說,倒頭睡下。
再醒過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但對於這條巷道裏的人來說,黑夜已經提前來臨。辛白看到手機裏QQ的圖標在閃爍,而他的第一反應已然不是白描。打開QQ:
“吃好了吧?”
“怎麼?不在啊?”
辛白看著這三個問號,猛然想起為什麼自己從沒問過北肖從哪裏得到自己的這麼多東西,這些東西其實不多,但對於一個陌生人來說,的確已經夠多了。
辛白:
“在嗎?我剛才睡著了。”
“嗯嗯,我猜到了。”
辛白想著,白描一定會說:“你是豬嗎?吃完就睡!”
“你怎麼猜到的?”
“不睡覺的話,你還能幹什麼呢?”
已經第二次北肖將辛白說得不得不自問:對啊,不睡覺的話,我還能幹什麼呢?我還能幹什麼?我什麼也幹不了。
“被你說中了,對了,我有問題要問你。”
“嗯嗯,問吧。”
“你從哪知道我的電話、QQ這些的?”
“這個嘛,你忘了,咱們倆可是隻有一牆之隔哦,這還不容易嗎?”
辛白想想,好像是有道理的,一牆之隔,可是我卻不認識她,那便是相隔萬裏,我不能拒人於千裏之外。
“那你又為什麼要得到我這些東西呢?”
“這個問題……”
帶著省略號,就好像給一件物品蓋上了紅紗,迷離撲朔,讓人欲罷不能,又讓人難以捉摸。
“這個問題怎麼了?”
“這個問題我能不能想好了再告訴你?”
北肖越是這樣說,辛白卻越想要知道。
“到底是什麼啊?”
“你就讓我仔細地想一想好嗎?”
“那你什麼時候可以告訴給我?”
“明天早晨。”
“那好。”
“嗯嗯,那,先不說了,拜拜。”
“拜拜。”
辛白被北肖這麼一說說得心裏像是住著一隻跳蚤一樣,跳來跳去的,辛白想伸手抓住這隻跳蚤,卻被它未卜先知,逃離了心髒,順著血管流向了全身,辛白覺得全身都不順暢了,出門去,想吸幾口新鮮空氣,卻不料將誰家炒菜的油煙全吸進了肚裏,一陣反胃加鼻酸,躲進屋裏,才發覺原來段紅梅已經不知什麼時候離開了房間,已經下樓去了。辛白叫聲“媽”,問著:“你去哪?”
段紅梅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你好好在家待著,就在外麵轉轉。”
辛白關上了門,重新躺在床上,拿起手機翻來覆去,在通訊錄裏找到了白描的名字,然後又退了出來,扔下手機,又拿起手機,打開短信,將北肖的號碼添加到聯係人,再一次扔下手機。
當晚段紅梅八點多進門,發現辛白躺在床上,以為辛白睡著了,沒有開燈,剛走到辛白跟前,準備給辛白脫鞋,辛白“啊”的一聲從床上坐起來,嚇得段紅梅一屁股坐在地上。
辛白笑著把段紅梅從地上扶起來,段紅梅拍拍屁股,笑道:“死小子,你要嚇死你媽啊,哎呦,疼死了。”
辛白笑得差點岔了氣:“媽,我還以為你們大人膽子都很大呢。”
“混賬小子,媽都這麼大年紀了,能經得住你這麼嚇啊,快扶媽坐下。”段紅梅責備道。
辛白扶著段紅梅坐到了床上,走到床邊開了燈,看著段紅梅臉上的表情,不再笑了,走到段紅梅身邊,坐下來,一隻胳膊摟住段紅梅,說:“媽,兒子知錯就改,以後再也不敢嚇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