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藥香味的屋內,林毅和林飛,一老一少坐在飯桌前,享受著一頓可口的晚飯。
“爺爺,您吃!這豆腐,還有這白切雞!這雞要蘸著吃才好吃!”林飛不停的往林毅碗裏夾菜,嘴上不停的說道。
“還是你多吃一點吧!”林毅又把菜夾給林飛,說,“你吃,你才應該多吃一點!在山裏盡吃野果野菜,哪裏能吃到這些東西?這隻山雞還是你隔壁李叔送過來的。”說話間,林毅麵帶微笑,而在林飛眼裏這微笑卻是那般恐怖。
林飛曉得這十天不回家是蒙混不過去了,不過林飛還是硬著頭皮,裝作不知道:“您老才應該多吃,這樣身子骨才硬朗!”
“難道我身子骨不硬朗?”林毅不懷好意的問道。
“這……當然硬朗,但是多吃一點對身體更有好處!”林飛硬撐著說。
“哼!”林毅輕聲一喝,“少給我扯遠了,說說吧,這十天都去幹了什麼?”
林飛知道這事必須說清楚,但是總不能說被人打昏了,睡了十天吧?那豈不是讓老爺子更不安心?
而林毅嘴角掛著微笑,暗想:這次看你小子如何說,讓你吃吃癟!
林飛心中發苦,編個什麼理由呢?十天啊,幹什麼去了呢?
“說說吧,在山裏遇到什麼事,現在才回來?難道是遇到嵐獸獸?”林毅想想,有些後怕的問道。
“這個,這個”林飛支吾的吃了幾口飯,似乎想到了什麼,說食,“爺爺,您不知道啊,我在山裏遇到一個人?”
林飛看了看林毅,隻見林毅輕輕點點頭便接著說:“當我發現他的時候,他受了很重的刀傷,昏倒在溪流邊,渾身流著血。”
這應該是實情,那個氣息虛弱的,應該就是這混小子口中的受傷之人。在林飛第二天還未歸來,林毅便放出神識感知到了林飛,當時林飛氣息極度虛弱,但見有一女子在為其治療,也就強壓下了怒火;之後林毅便無時無刻關注,當林飛醒來時,林毅出手傷了紫子蘇,以示懲戒。
“我把他帶到了一處山洞,上了藥,包紮了傷口;過了幾天,等他的傷勢穩定了,我又出去采藥,途中吃了野果,便昏倒在地,醒來的時候才知道過了十多天了!”這是林飛在回來的路上想好的說辭。不過說也奇怪,自己昏迷了十多天,滴食未進,身體感覺並不虛弱,也不是感到很饑餓,反而覺得有一股力量隱隱滋潤著四肢百骸;但看到飯菜又覺得很餓,這讓林飛感到納悶。
此時聽完林飛的話,林毅臉色有些古怪,怪異的看了一眼林飛。山洞?野果?你小子到時挺會編啊,竹廬說成山洞?還吃野果?我就接著你的說,看你還能說出個花來。突然,林毅正色道:“胡來,野果能亂吃嗎?”顯得格外生氣道,“那是什麼樣的果子?”緩緩了語氣林毅接著問。
“嗯。”林飛頓了頓接著說,“紅色的,又有青色的,大概有拳頭那麼大,我以為是猴兒果,就吃了下去。”林飛想了想回答道。說道果子,就想到了吃著紅色果實的紫子蘇,聯想到那強大的力量,林飛心中火熱,雙眼放過。
林毅聽了林飛的描述,在看著林飛的眼神,心中暗歎一聲,說道:“那應該是南夢果。未成熟的南夢果成青色,吃了會讓人熟睡七天,所以也叫七日醉;而成熟的南夢果跟猴兒果很相似,不過赤兒果的下端像猴屁股的,記住了,下次別再吃錯了。”林毅語氣有些嚴厲。
“知道了,爺爺。”林飛一幅知錯的表情。然後偷偷看了一眼林毅,見林毅繼續吃著飯,舒了口氣,也拿起碗筷繼續吃著。
這混小子挺會編的,這次就算了,不過那女子如何處理呢?看來林飛應該是接觸到了,林毅暗想,然後不動聲色說道:“吃完了,把碗筷洗了;我先進屋了。”說完,林毅放下碗筷,背著手進了裏屋。
待林毅進了裏屋,林飛長輸了口氣:“呼!總算是蒙混過去了!還真不好糊弄,每次說謊,爺爺似乎知道似的?”看著林毅的離開的背影自語道。
……
大山的夜晚有些涼,夜空沒有閃爍的星,隻有一輪冒著寒光的月懸著;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地麵,在地麵上凝結了一層青霜;屋裏的人還未休息,坐在桌旁,望著窗外的孤月,心思莫名。
“唉!”輕而沉重的歎息從林毅口中傳出,口中呼出的熱氣在月光的照耀下化作水霧。
“十五年了,原本希望你平平談談的過完一生。還是留不住啊,你小子就是一個愛熱鬧的主,深山中的無趣始終不是他想要的天地。”借著月光,林毅看著手中那塊刻著“飛”,帶有奇異符文的長命鎖,又摸了摸低沉道:“是時候物歸原主咯。看來我隻能自己在這山穀中了結餘生了。餘生?什麼時候是個頭啊!”幾分自嘲顯露在林毅的臉上,說話間,林毅長命鎖放在桌子上,起身走向窗子邊,而一封信被長命鎖壓在下麵,在微弱的月光下隱隱看到四個字“吾兒親啟”。
林毅看著孤寂又深邃的夜空,一輪圓月不僅沒有讓人感到一絲暖意,稍減那份孤寂反而平添一股冷意,讓這份孤寂吞噬著站在窗戶旁懷有心事的林毅;望著窗外月,林毅似乎有陷入另一番沉思,屋子裏時而響起一聲聲輕而沉重的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