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司珚將手中的油紙傘交到路攫的手上，“這是十一娘的魂魄所寄居過的油紙傘，也許可以給你留作紀念…”
“謝謝你司姑娘。”路攫說道，“謝謝你給我一個再見十一娘的機會…”
“我的綿薄之力根本不算什麼…”司珚趕緊說道。
她環視了一圈，“這個就是你所開的書院嘛…”
“沒有，不過這幾年也有過不斷的改造。”
“聞家…還在這裏嗎？”司珚的提問讓路攫一皺眉，“我…我不是故意勾起你不好的回憶的！”
“他們已經在四年前就搬走了…”
路攫告訴司珚。在十一娘離開的一個月以後他曾在路上與聞曦偶然的碰到。他告知了聞曦十一娘的死訊，可對方的表情顯然沒有什麼變化。路攫雖然憤怒，可他知道就算將所有的怨氣全都發泄在聞曦的身上十一娘也不會回來，但看著聞曦這副“與我無關”的表情後他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十一娘曾經刻意的將她第二次小產的事情隱瞞下來不想讓聞曦知道，不想與聞曦再有過多的牽扯。可這一次他將十一娘這件事告訴了他。
本是麵無表情的聞曦的臉上也有了波動，看得出她的動搖。路攫更是將這次小產與十一娘的死聯係在一起。
他認為，若不是聞曦休了十一娘，那她便不會回家而且還知道她已經被家人所拒絕，更不會淋雨小產，也不會和冬天一同離開…
可接下來聞曦說的話更讓他驚訝——
聞曦告訴路攫，提出休妻的是十一娘，休書也是十一娘自己親自所寫，要求召集聞家上下當著他們的麵告知被休也是十一娘的主意。他隻不過是按著十一娘的意思去做。聞曦認為，在休妻這件事上他沒有任何的責任。
“但是你逼著她做到這一步的！”路攫衝著聞曦喊到。
聞曦不語，站在那裏。
起初，路攫還覺得聞曦聽到十一娘再次小產的事情會有一絲的自責。可如今他覺得聞曦簡直就是個人渣！
此後他便隻是一心的用在書院上。
聞曦的父親在次年的冬天過世。路攫認為這就是報應…
之後路攫便會留意起聞家的動向…
因為聞曦對首飾坊的生意從來就不過問，就指著家裏的三個女的經營，首飾的做工方麵也是越來越差，生意和名聲也不及從前，以後也就關門大吉，可時間一長就連基本的家用也要緊湊著用。開始是聞家的下人全都遣散，後來就連大宅也賣了。聞家沒落了。他們也無法在這裏待下去所以就離開了…
這件事後路攫到十一娘的墳前好好的將過程說了一遍。可是…又有什麼用，十一娘不會回來了…
買下那棟大宅的人之住了一年便又轉手賣出，他們說晚上聽到有女子哭泣和詢問的聲音，但是從未見到人影…
之後住進這宅子打人隻住了三個月便搬走了。他們說看到了一個穿著恭喜披頭散發的女子在庭園內。
連續兩次傳出宅子鬧鬼的消息後也沒有人再願意買，所以也就一直空著…
路攫認為那是十一娘的鬼魂，他覺得是十一娘回來，但是卻找不到回家的路…
所以他經常會去那個宅子，但是一次都沒有見到過所謂的鬼魂…
“你真的很愛十一娘…”
“十四年的等待才僅僅換來與她短短的兩個月…”路攫歎口氣，“這場賭注我還是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