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長歌將忘情仙水放入酒中帶去見皊羽。心中已經在放仙水的時候就有了決心,不然也不會做出這樣的舉動,當她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她就知道自己已經做出了選擇,心中千萬次的告訴自己不可以後悔,不可以再猶豫。
她是長歌,是七重山中第六重山的守護者,是一個無情冰冷的人。
心裏是這樣的告訴自己,不忘身份。可卻還是有一個念頭一直圍繞著她。
——皊羽。
走去的一路上腦海中浮現的都是過去相處的場景,心中的隱隱作痛。這個人的出現開始擾亂了她的生活。
可為什麼偏偏是他...
站在皊羽房間的門口,想著裏麵的人看到自己時的表情,卻又和無數種表情重疊在一起。不自覺的將拿著的酒又握緊了幾分。
推門進去後看到的還是平時模樣的皊羽,就算關了禁閉也不會忘了修煉。他總是這麼的認真,讓長歌看著有些出身。
感覺到有人來後的皊羽睜開眼睛,看到長歌時雖然很激動,不過卻也是露著笑容向對方行禮。他知道長歌又是來勸自己的,
可當聽到長歌說把酒言談時讓他覺得這件事是有轉機的也說不定。他對長歌的話可以百分之百的信任,因為對方從見麵的最初就不曾嫌棄過他的出身。因為這個人這麼多年都溫柔待他讓他感到溫暖,因為這個人教了自己很多的知識。因為這個人曾用自己的命來為自己續命。這些事換做他人是不可能做的這麼多的。
正因為如此皊羽才會對長歌動情,而且愛的這麼深。
清香的酒氣順著鼻息的空氣進入體內,他喜歡長歌釀的酒,她的酒就像她的人一樣清新脫俗。
皊羽將酒杯舉起想細細品嚐。
看著對放慢慢的舉起酒杯,看著仙水即將要進入體內清楚皊羽的記憶。
這一切都結束了。
不要!
“啪”酒撒在地上,杯子落地變成碎片。
皊羽詫異的看著對方,卻不知道該如何發問。
“我果然...還是不舍。”
那一刻長歌不管自己是什麼身份,什麼仙什麼守護者什麼師傅都與她無關。她隻想做長歌。
“我無法再去逃避。”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實想法卻不敢去承認,她怕發生自己想不到的變化,她怕自己的決斷會害了皊羽,就是因為這樣她才會不斷的去逃避不斷的去躲避甚至最後想要去傷害對方。
“這酒中被我放入忘情的仙水,一旦喝下就會忘記一切。”
她看到了對方的表情,不憤怒卻複雜。
“我曾決定要將這一切停止,卻發現自己根本就阻止不了。我沒有這個勇氣。”
長歌的眼中已經有淚水,她望著對方笑的那麼的悲傷。
“我真傻。我一直認為阻斷一切就是為了你好。這隻不過是為我自己找的借口而已。我隻是怕接受了一切以後的後果,隻是怕有一天會真的失去你。”
皊羽抱住長歌任憑對方的淚水浸濕自己的衣裳,長歌第一次覺得這個懷抱的溫暖,第一次依賴這個懷抱著自己的人。一直以來她的冰冷,她的不諳世事在這個人的麵前都表現不出來。自己的那顆冰冷的心也許從遇到皊羽那天開始就已經融化了也說不定。
“我...也喜歡你。”長歌哭著說出來。一直埋藏在心中的這句話終於能夠鼓起勇氣。
“恩。”
沒有多餘的話,因為不需要去過多修飾的表達。皊羽對長歌的表情早已表露的不做保留。這一刻,他隻需要抱著她,感受著對方的溫度,聽著對方的身心,體會著對方對自己的感情。
平複過後長歌將大概的事情都告訴給皊羽。最讓這兩人在意的就是清洛的得知這件事。而且不知道對方到底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參與其中來處理這件事。
長歌雖然與清洛的交情頗深,但也不能說全部的了解。這次的事情長歌做出決定。
她決定讓皊羽假失憶。到他的門下,一切就想清洛說的一樣去處理。皊羽自然是反對的態度,雖然這樣的處理對他來說不是困難的事,但也意味著要離開長歌的身邊,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陌生的人在長歌的身邊。
這個模樣的皊羽倒是讓長歌笑了,“這還沒什麼事你就開始吃醋?”還忍不住的去挑促一下。皊羽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下長歌,還是一副“不肯退讓”的模樣。
“這是為我們以後考慮。”長歌很從容的說著,“你去清洛那裏正好可以看看他的意圖是什麼。如果他隻是單純的想幫我們的話那一切都好說,如果他想借此大做文章反咬我一口的話,你在他那裏隻是有他口說的話為證,卻沒有我們二人相處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