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誤區一有了愛,就有了教育(1)(1 / 3)

有了愛,不等於就有了教育

前蘇聯著名教育家蘇霍姆林斯基說過:“如果你不愛學生,那麼你的教育一開始就失敗了。”所以說,沒有愛,便沒有了教育。但是,是不是有“愛”,就有了教育呢?

在教育中特別強調“愛心”的全國著名特級教師李鎮西,在他的書中曾經這樣說過:

“……關於教育中的愛心,無論怎樣強調都是不過分的。但關鍵是如何理解這個‘愛心’。有讀者在給我的信中說:‘我覺得我是一個有愛心的老師,但是工作中仍然力不從心;尤其讓我傷心的是,我那麼愛學生,可學生仍然不理解我,也不愛我。問題出在哪裏呢?’還有老師當麵與我探討:‘愛心教育好是好,但有的學生實在太調皮,根本管不住呀!教育不能隻有愛心,還得有嚴格要求和嚴肅的紀律呀!’”

這顯然是對我所說的‘愛心’的誤解,他們以為教育有了愛就有了一切,或者以為教育之愛就是遷就學生就是放棄‘嚴格要求和嚴肅的紀律’。我認為,教育中真正的愛,意味著對學生的成長以至未來一生的負責,因此這種愛必然包含著對學生的嚴格要求,乃至必要的合理懲罰。因為教育,不僅意味著提高人的道德水平和知識能力水平,同時意味著按文明社會與他人交往的準則規範人的行為,即通常所說的‘養成教育’。這種‘養成教育’,帶有某種強製性——這種養成良好文明習慣的‘強製性’與我們現在反對的思想專製不是一回事。作為社會人,不遵循起碼的公共規則與秩序是很難與人交往的。同時,在一個集體中,一個人違紀必然妨礙其他更多的人學習。這樣,為了尊重多數人學習的權利,有時不得不對違紀者以必要的懲罰。凡是離開了嚴格要求,遷就和縱容學生的‘愛’,絕不是我們所提倡的真愛。”

李老師的話告訴我們,愛心是做教師的基本前提,但教育僅僅有愛是不夠的。

山東省威海市的李令清老師曾講過這樣一件事:

我的一個學生叫呂冰川,是一個單親孩子,父母離異後,他隨母親一起生活。他母親的單位經濟效益不好,盡管加班加點地工作,每月工資仍不足400元。沒有房子,他母親單位的領導給了一間廠房,母子二人春夏秋冬就住在這裏。夏熱冬寒,日子過得很苦。這些情況是我在翻閱孩子們填寫的《成長冊》時了解到的。

小冰川在班上學習成績屬於上遊。我從內心萌發了一個念頭,一定要幫幫這個孩子,幫他擺脫困境。於是,我就給小冰川準備了學習用品和衣服。有時還叫小冰川和我一起吃飯,一起聊天,給他創造一個寬鬆的環境,並經常用溫暖的話語感動他、激勵他。小冰川也知道我在他身上投入的愛。我十分希望我的關愛和嗬護,能使小冰川懂事,在班上活潑地、努力地學習和生活。有時,發現他的一些缺點,我也隻是輕描淡寫地說說而已,生怕哪句話傷了他的自尊。我對待小冰川唯恐愛之不深、護之有疏,唯恐傷著他的自尊心。可是,小冰川在這樣的“關愛”和“嗬護”下,在班上的表現卻越來越不盡如人意,在他身上經常發生一些不該發生的事。例如:他與同學相處時顯得有些“野蠻”,還頂撞老師,在校外結交了一些不三不四的朋友,學習成績也下降了。麵對小冰川的不良表現,我本該以嚴肅的態度對他曉之以理。但每次把他叫到麵前,一想到他從小到大真不容易,便不忍心再說什麼指責的話了。殊不知,這樣一來,小冰川根本沒有認識到自己的問題,也沒有向好的方向轉化。看來,這樣的“愛”,對他沒有好處可言。

特級教師於永正說過:“當老師教育學生時,如果學生知道你在教育他,你的教育就失敗了。”對小冰川,我的愛太過火了,以致於“熱”得他暈頭轉向,我應該對他“冷”一些。於是,相當一段時間內,我不去找他,看到他,我也故意視而不見,隻是通過別的同學了解他的近況。誰知我對他的態度一“冷”,他反而“熱”了起來,主動跑來找我。我心想:好,你既然來了,就得聽我說。我要觸摸你的心,要走進你的內心與你對話,要揭開你對同學“野蠻”、結交社會上不三不四的朋友之謎。幾經攻堅,小冰川終於自道謎底。他因為自己是單親家庭,怕受到別人的歧視,所以結交一些社會朋友,讓別人知道他也有“哥們兒”,就不敢欺負他了。聽了小冰川的內心自白,我覺得時機已成熟了,於是告訴他:“一個人在學校、在社會能否站住腳,能否頂天立地,關鍵是要靠自己的德行、自己的能力、自己為人處世的態度,而不是‘哥們兒’義氣。這正如卡耐基所說:‘自信是事業成功的基本保證,自信生智慧,智慧生勇氣。’”我越說越動情:“孩子,你已經長大了,應該懂事了。看看你媽,想想你媽,你也就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聽了我的話,小冰川流下了眼淚,望著我說:“老師,謝謝您,我已讀懂了您的心。”這次觸及心靈的談話真的起了作用,之後,小冰川變了,在各方麵都有了很大的進步。

我們實施愛的教育,教師一定要愛孩子,但是孩子犯錯的時候,教師如果不給他一點挫折感受,卻在好的方麵一個勁地誇他,從而讓他改掉不好的習慣是不現實的。現今的教育大力倡導愛的鼓勵,孩子的自信心確實增長了許多,但是隻是一句“如果你能這樣做就會更好”卻不能解決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