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在我的懷裏,閉著眼睛,很安詳,我第一次見到無這麼釋然的樣子。
“別睡啊,無。”我大聲喊著無的名字。因為大叔說過,如果在夢中昏迷,可能會陷入第二重夢境,那樣就很難再徹底蘇醒過來。
“你在叫我嗎?”無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我。
“是啊,因為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所以才叫你的無。”我想起第一次跟無見麵的時候,塗老跟我介紹她的名字,很奇怪,可是卻很好記。
“那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無問我。
“我叫雷藏。”
“我們認識嗎?你為什麼要救我?”
“剛認識不久,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牽強地回答著無的問題,隻是想她不要睡過去就好。
無的嘴角掛著一絲微笑,嘴裏緩緩吐出朋友兩個字。此時的天空已經下完了一場雨,太陽藏在白雲層裏,若隱若現,一縷縷金色光線,透過淺淺地雲層籠罩在無的臉上,我分明看到她眼睛裏有一些晶瑩的東西在閃動。
她說天生不詳,一生下來就克死了自己的父母,沒有人願意跟她做朋友,她讓我把她丟下來,兩個人一起逃,兩個人都無法逃掉,她說她本來就打算報仇之後,自己也不想再活下去。
我不由地罵了她一句,你昏迷在夢境裏,就永遠也蘇醒不過來了,你不醒過來,我們就無法找到離開地下大彭國的出路,這樣我才死定了,你才是真的連累我呢,所以你現在不能睡。
無應該沒聽懂吧,可是我看見她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她望著我說:“我會永遠記得你,我不會讓你有危險的。”
大叔跟我說過,要想從夢中蘇醒過來,有以下辦法,一是從高空墜落,二是遇到爆炸,三是受到重大的打擊。
我想後兩種,實施起來有些困難,隻能用第一種了,我筆直地向前跑,直到一座懸崖旁邊。
我站在懸崖邊向下望去,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這懸崖也太深了吧,底下怪石嶙峋,還有一座巨大的石頭矗立在山澗之中,看起來有點像我曾經見過的那塊石碑。這跳下去還不摔個粉身碎骨,屍骨無存啊!
我在猶豫的時候,那個鐵麵生殺氣騰騰地追了上來,他看見我被逼到了懸崖邊,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篤定了我此刻已經無路可走,隻能束手就擒。
就算我知道這是夢,可是麵對這麼高的懸崖,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就要往下跳,其實我還真的有點膽寒。
“別過來,你再過來,我就帶著無跳下去。”我威脅著鐵麵生,其實是想拖延時間,我還沒有準備好用那種姿勢跳嘞,萬一跳的不好,沒有蘇醒過來,摔的半死不活可就遭罪了。
“別跳,鐵麵生,這件事與他無關,我跟你走,你放了他。”無對鐵麵生說。
“小子,你有種就跳啊?”鐵麵生嘲笑道。
我一點點地向懸崖邊靠近,直到再前進半步就足以跌進去,我估摸著雙腿用力一條,剛好能夠跳出一米多的距離,那樣墜落的過程中就不會碰到那塊大石頭,也不會碰到懸崖峭壁,這樣能保持在高空中飛翔的時間。
小時候,我也幻想過,有一天自己能夠變成一隻鳥,體會一下在空中飛翔的感覺,現在有這個體驗的機會,我才不會放過。
而且,我總覺得在空中,停留的時間越長,離開這個夢,蘇醒過來的機會就越大。
“小子,害怕了吧,你要是不敢跳,就乖乖的束手就擒吧,看在這麼美麗的小姐的份上,我留你個全屍。”鐵麵生再一次哈哈大笑起來。
“哈哈。”我也跟著笑了起來。“無,你願不願意跟我一起死?”我一時興起突然想問無這一句話。
沒想到無想了一會,就真的點了點頭。“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