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人沒有安安穩穩躺床上,她簡直氣瘋了,大步走到門房前,揪著守門大漢的衣領,跳著腳甩了兩巴掌。
“人呢?!讓你們看著的人,你就這麼看著!還不趕快去追!!”
大漢低著頭,連連點頭,被訓的一愣一愣,她身前的老太太又瘦又黑,根本不堪一擊,但他硬是沒動,被訓孫子的氣勢訓。
逃兵進山穀後,一直奉帶領他們進入山穀的將軍為統領,等他死後,繼續奉他的子子孫孫為統領,統領的威信力可以殺人。
此時林微正奔走在夜色中,躡手躡腳出了村,緊繃的神經終有一刻放鬆,她撒開腿狂奔,向來時的山頭跑去,裝著食物的包裹隨步伐甩動,打在她胸口,幾乎讓她窒息,但不能停,一步都不能停!
身後傳來追捕的聲音,是幻覺是真實,她沒空思考,憑著本能向前跑,任由樹枝劃傷她的臉,細細的傷口又痛又癢,火辣辣彰顯存在。
身後的動靜越來越大,恐怕火光都要印在她臉上,腦海中突然閃過拙計,她雙手扒著樹,奮力爬上樹,這裏的樹非常高,枝椏繁密,等林微上到她認為安全的高度後,她慢慢爬上粗壯的枝椏,影藏在它背後。
一個從底下穿過,稍不留神就會錯過的位置。
“快追,她就在前頭,跑的真快!”
嘈雜的聲音從底下穿過,林微緊咬嘴唇,生怕發出任何氣息暴露。眼角濕潤,眼淚劃過傷口,癢、痛!
不敢拿手擦,眼淚肆無忌憚落下,害怕如潮水般將她淹沒,無助和孤獨感,幾乎叫她以為全世界就隻剩她一人。
“赫?”林微睜開眼睛,什麼時候睡著的,她一無所知,啟明星升至半空,眼看著天要大亮。
雙手環抱樹幹,她緩緩滑下,手臂內側的嫩肉全被磨破了皮,好家夥,生死攸關的時候,林微得空同情把自己,然後就把天然自產“鹽汽水”(口水),“呸呸”噴到傷口上,也算消過毒。
再次上路,湊巧前麵地上有個不深不淺的坑,林微跳進去,蹲在裏頭,剛好視線和地麵持平,外加有雜草,也算安全。
她解下背上的包裹,裏頭裝著三個半番薯,抓起那半個番薯,直接往自己嘴裏頭塞。“哢嚓哢嚓”咬兩下,直接往下吞,養金貴的喉嚨抗拒粗暴,生理性幹嘔。
空蕩蕩的腦子裏什麼都沒有,隻有滿滿的童誌遠!她的上半生活在父母的庇護下,出社會沒多久就到了童少的羽翼下,真論起來,依靠自己的時間唯有尚未遇到童少前貧困潦倒的那幾天,和現在。
男人就像是身懷特技的超人,總能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間出現,好比S市的大坑,她多麼希望再睜開眼睛,能看到坐在窗下看書的男人。
再回去已經不能站在他身側,曹立說的對,他已經仁至義盡,那她也該瀟灑放手,無論八年的時間是如何糾纏。
臥槽,我特麼想什麼屁話,能不能活下來還得二說!林微給自己一個巴掌,扇醒自己,隻見手心裏一點黑,躺著隻蚊子,這才是特麼Fuck的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