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家別墅。
“德叔,事情都安排好了。”
“嗯,這次,我看夏凝然這個野丫頭還有什麼借口繼續留在家裏。”夏寧德的別墅裏,夏男正向他說著什麼,也不知兩人又使了什麼損招,對付夏凝然。
夏凝然在夏家是典型的庶出,說句不中聽的,就是他老爹夏寧海看中了家裏雇傭的侍應生,強上了人家,沒辦法生了之後,又不想繼續負責任。
夏凝然成長於夏家,卻從來沒有享受到夏家一絲一毫的溫暖,在夏家所有人的眼中,她就像一個異類,災星一般的存在,因為她的出生,她的母親因為難產而死,而父親夏寧海也是第二天,死於莫名。
“哎呀,夏凝然,快快,我肚子疼,你幫我把這份茶飲送到二夫人房裏吧,快點快點,二夫人急著用呢。”
“我?”
“對啊,哎呀,我不跟你說了。”
小婷把手裏的茶飲盒放到夏凝然的手上,便雙手捂著肚子火急火燎的跑開了,好像真的肚子疼一樣。看著手裏的茶飲盒,夏凝然呆愣了三秒,在夏家,她就這是這樣的尷尬身份。
“夏凝然,在夏家,你連一個侍應生都不如,從來沒人把你當做什麼小姐,收起你骨子裏的清高吧。”夏凝然呆呆的站在原地,回想著十幾年來,在夏家所受到的苦,從出生到現在,哪怕是個侍應生,都從來沒有怕過自己,也許在夏家更多人的眼裏,能夠把她當做人看,已經是他們很大的施舍了。
收起心中那些不必要的想法,夏凝然端著茶盒向著二夫人的別墅方向走去。夏家在夏市真正隻手遮天一般的存在,更是夏市靈者公會的絕對掌控者,所處莊園自是占地極大。夏凝然繞了十幾分鍾,才來到一處精致的別墅前。
二夫人是夏凝然親生父親夏寧海的妻子,因夏寧海在家中排行第二,盡管夏寧海已經死了有十多年,但夏家眾人仍是稱呼其為二夫人。無為其它,隻因這個二夫人是一位中級靈者。
“二夫人,您要的茶飲。”夏凝然端著精美的茶盒,頭低著,也不多說什麼,把茶盒放在入室大廳的桌子上,便想要離開。
二夫人的別墅平時沒有什麼人,自從夏寧海死後,這裏越發冷清一些,若不是因為二夫人具有中級靈者的實力,恐怕在這個以實力為尊的夏家,也不會有什麼太好的日子。
“怎麼是你送過來的,侍應生呢。”
“她,肚子疼,所以要我幫忙送過來。”
“哼,果然是野種,送東西這種事情都可以替侍應生做,真不如早點死了算了。”二夫人看著夏凝然,眼神裏盡是惡毒,也不知她是哪裏來的恨意。
夏凝然沒有動,就直直的站在門口,眼睛看著門外那株紅色的楓樹,火紅的葉子像燃燒的火焰一樣,隨著吹過的北風,不斷的跳動著火苗,熊熊的燃燒著。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刺進手心裏,一絲鮮血順著指縫滲透出來,紅色的血染紅了手指。
“送完東西就快點滾,不要站在這裏礙眼。”二夫人看夏凝然愣愣的站在那裏沒有動,心下有一絲不悅。
夏凝然仍是沒有說話,隻是握著的拳手再次緊緊的攥了攥,直到手心傳來的疼痛敏感了神經。嘴唇緊緊的咬著,這麼些年來,她無法反駁,這樣的話也已經不是第一次聽過,甚至比這更難聽的也不是沒有。野種這個詞,是她在夏家的第二個稱呼,並且比她自己的名字還要被人叫的更多。
“野種,真是越來越沒有規矩。”看著夏凝然走遠的身影,二夫人拿起桌上的茶盒,恨恨的說了一句。“張媽,去把茶泡了。”
“好的,夫人。”
夏凝然離開別墅,回到自己住的灰白色小樓。這裏曾是她母親李君儀的住處,隻不過,自從十四年前生下自己難產死後,便隻有夏凝然一個人住在這裏。
“媽,到底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我在這裏沒有一點家的溫暖。”手裏拿著李君儀的照片,夏凝然曾不止一次這樣傻傻的問著,雖然她知道不會有人回答,可是她心裏就是忍不住去問。從小到大,她不知道什麼叫做母愛,也不知道什麼叫做父愛。看著院子裏其他的孩子都是有爸爸媽媽的叫著,她除了羨慕,還是羨慕。
“野孩子,野孩子!打她,打她!”
“啊,不要!不要打我,不要。”夏凝然猛然從夢中驚醒,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伏在桌上不知不覺的睡著,夢中整個夏家院子裏的小孩子追著她打,石子不斷的打在她的頭上,身上,直到她從夢中疼痛的醒來。
“咣!”房間的門被一下子撞開,四個黑衣漢子從外邊一下湧入,“就是她,就是這個野丫頭想害二夫人,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