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來的太過於突然，我和莫森都有些沒有想到，所以一時半會都傻在那裏，不知道說些什麼。莫森想了想還是再一次拒絕了莫淵的請求，這一次他的神情看起來非常的堅決。“我不能走，小川說的對，我離開了這裏就再也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了，我好不容易走到了現在這一步，我不能放棄，絕對不能放棄。”莫淵看著莫森的樣子，不禁撫了自己額頭，顯得很是無奈：“我答應你，當你從日本回來的時候，我讓你進入我的公司，把我事業的一部分交給你，並且你的那些兄弟也都會如願進到我的公司，我會全部優待。”莫森眼前一亮，莫淵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站在莫淵的地位來說已經是做出了很大的讓步，看莫淵的神情也不像是在開玩笑。莫森還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你說的是真的？”“我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唉，我本不想讓你參與進來，就當一個平平常常的人，但是繞了這麼久終究是繞不開了。也罷，也許這就是上天注定的吧，你是我莫淵的兒子，注定是要繼承我的事業。但是條件是你必須得先去日本呆兩年。”居然要我們在日本呆兩年，萬萬沒有想到還要呆這麼久。莫森：“兩年？為什麼要呆這麼久？”莫淵：“一年的時間人們會忘記一些事情，而警察需要兩年的時間才能忘記你是個在逃毒販的事情，你明白我的意思嗎？而且我讓你們去日本與其說是去避難，不如說是給你們的一場考驗。”“考驗？什麼考驗？”“這個我現在不能說，具體的情況蘇菲娜會給告訴你們的。”我轉頭看向蘇菲娜，發現她卻是一臉的笑容：“沒錯，我會和你們一起去日本，路上我會告訴你們。”莫森知道要和蘇菲娜一起，顯然不高興：“不要，為什麼這個女人也要去，我不想和他一起去。”莫淵：“蘇菲娜從小就在日本長大，那裏的環境她比你們都要熟悉，並且你們在日本的期間她會負責你們的一切，你們所有的行動安排全都要聽她的。”“如果是這樣我寧願選擇去被警察抓了，小川，我們走。”說著莫森拉著我往外麵走去，走到門口的時候莫淵把我們叫住了。“莫森，你可要想清楚了，你要是現在離開這個房門，從此以後無論你怎麼樣我都不會管你，而你再也沒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了。你的這些兄弟也隻會跟著你吃牢飯。”莫森突然停住了腳步，慢慢看著我，最終還是轉頭走回去了。莫森走到莫淵的麵前，臉對著臉：“你最好不騙我，記得你說過的話，不然我是不會放過你的。”“這是自然，我是你爹，我對你從來不會說假話。”就這樣，莫森最終還是答應了莫淵的要求，帶上我一起去日本。在當初同意做臥底的時候，我想過會發生任何事情，甚至連我的身份被人發現了然後我被殺了這種事我都想過，但唯獨沒有想過我會出國，而且這一走就是兩年。兩年的時間，異國他鄉，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呢。但是我卻沒有選擇的餘地，莫淵說的清清楚楚，是我和莫森兩個人去日本的機票，如果我不去，我完全相信他會立刻讓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因為我知道的事情太多，出於保護莫森的理由也足夠了。而且我確實也必須得去，這是一次機會，一次很好的進入天堂的機會。如果通過了莫淵嘴裏說的那個什麼考驗，他說的又是實話的話，那莫森就正式可以進入到他的公司裏，那個披著建築公司的表皮實際上在走私軍火的公司。我向莫森請了假，因為下午就要出發去日本，我專門招了一個跑黑車的司機，挨了高價錢，一路狂奔回我的老家。以往每年過年，我們全家人都會過老家團年，自從我親生爸爸死了之後，我和我媽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是以，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回來到這裏了，事隔多年來到這裏，房子依舊是那些房子，人也依舊是那些人，但是心情卻完全不一樣了。我讓司機把車子停在門口，對這樣的小山村來說，這輛車一旦進入到裏麵，一定會引起太多的轟動，我想靜悄悄的來，然後靜悄悄的走。畢竟，我媽媽到現在都還不知道我早已經出獄了。我追尋著記憶裏的道路，然後一步一步走到我的家門前，很老舊的兩城磚房，牆上好多的地方因為年代的久遠都長出了黑色的青苔。我從院子外看去，院子外公外婆正在地上剝在玉米。看來是個豐收的季節，園子裏已經堆起了不小的玉米粒山。外公外婆兩人也是笑嗬嗬地看著手裏的玉米，雖然很辛苦，但是剝得很高興。這個時候，房間裏麵走出來一個中年婦女。頭上戴著頭巾，歲月的風沙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少的痕跡，但是臉上燦爛的笑容讓她看起來並不顯老。媽，時隔兩年，我終於再一次見到了我的媽媽。她胖了，身體看起來也比以前好了很多。雖然衣服仍舊是破破爛爛的，但是我卻看到已經很久沒有在她臉上出現的燦爛笑容。我媽是一個苦命的人，從我生下來就沒有過過什麼好日子，吃了許多人這一輩子都不會吃的苦。好在現在的她算是苦盡甘來了，雖然依舊過著清貧的日子，但是這份安定的生活是許多人一輩子都求不來的。再一次看見我媽，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淚水已經鋪滿了臉頰。用手去擦拭，居然整個手掌都濕了。“媽，外公外婆，希望你們永遠都健健康康，兒子不孝，不能陪在你的身旁。如果我能到最後都活著，我一定回來，就在這老家，過這種平穩的幸福生活。”我默默地對著遠處的他們說出這段話，我的真心話。此刻的我多麼想走進去和他們相認，和他們緊緊擁抱在一起。可是我不能這麼做，我不能讓我媽知道我已經出來了，更不能讓她知道我在做警察的臥底這麼危險的事，我不想把危險帶給我的任何親人，更不想打破她現在平靜而安定的生活。我走回停在村口的車，對著司機說：“走吧，回城吧。”再見了，我的家鄉，再見了外公外婆，再見，娘。我並不打算直接回去，我還約了唐煜在咖啡廳見麵。出國這麼大的事我必須得向他彙報，還要看看他有什麼對策。我讓司機在咖啡廳的門外等我，我小跑著進去利落的在唐煜的對麵坐下來。唐煜：“說吧，這麼著急地把我約出來做什麼？”“幾個事情要跟你說，我時間不多，盡量長話短說。於誌成怎麼樣了現在？”“已經被抓了，所有窩點也被查了，加上那些證據，夠他牢底坐穿了，算是清理了這個城市的一大毒瘤吧。”“這是他應有的報應，接下來我要跟你說的事聽好了。我等會就要和莫森一起去日本，飛機票都買好了，這一切都是莫淵安排的。”“去日本？為什麼突然去日本？”“說是讓莫森和我去避難，蘇菲娜通行，這一去就要我們在日本呆兩年。”“兩年，避難也沒這麼久的，莫淵到底是在打什麼算盤？”“不知道，不過他還說要讓我們在日本經曆一個考驗，如果莫森通過了，就同意讓我和莫森都進入他的公司裏做事。”唐煜的眼裏精光一閃，但是瞬間就消失不見了：“你要我怎麼做？是想辦法阻止你們去國外嗎？”“不是，我是要你支持我離開，並且這兩年之內都不要幹涉我在日本的生活。”唐煜坐直了身體，雙手插在胸前，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打量著我：“兩年之內我不幹涉你，如果你要是在日本變節了怎麼辦，我都不知道。”“我在日本你就算是想管我你也管不了，你放心，我會每周都給你發郵件，報告發生的事情。我的最終目的是要幫助莫森通過考驗，然後成功進入天堂組織，這件事情拖得夠久了你也不想再拖下去了吧。”“行，我答應你。”這下到輪到我有些吃驚了，我怎麼也沒有想到唐煜會這麼痛快的就答應我，他那麼起疑心的一個人，居然願意放任我在異國他鄉呆兩年。不過這樣一來也倒省了我許多的口舌和時間。唐煜用在餐紙上寫下了一個郵箱地址交給我，然後說：“這是我在警察局的辦公郵箱，你要報告就發送這個郵箱，不要走我的私人郵箱。警局的郵箱外麵是黑不進來的。”做事嚴絲合縫，不留一點痕跡，果然是唐煜的行事作風。“好，那我走了。”我起身朝著門外走去，身後卻再度傳來了唐煜的聲音。“你有沒有一刹那那麼想過，幹脆跟了莫森，何必做這個勞什子臥底？”“沒有，從來就沒有想過，因為我一直都覺得我是一個好人。”“嗬嗬，很好，那我們兩年後見。”“再見。”也許下次再見，我和唐煜都會變得和現在不一樣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