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牌和石子,散亂一地。
不知不覺中,窗外的天已經變得明亮。
又是困頓的一夜未睡,然而事情的發展,卻絲毫沒有進展。
“難道,我真的回不去了嗎?”
楚弈將《奇門遁甲》的手錄扔到一旁,不禁有些失望和氣惱,一聲歎息後,將疲憊的麵容埋入雙掌之中,倦倦的沉思了好片刻,才站起身來,卻猛然覺得全身一陣酸痛。
“嗬,廢物就是廢物,連體質都這麼差!”
楚弈很是無奈的將自己的身體嘲諷了一番。
洗了把臉,清醒清醒。
楚弈準備及早去村裏的忍道學院,以免總是被人以偷懶拿來說事,不過,楚弈提早去學院倒不是為了學習,而是為了能早點去睡覺,畢竟熬了一夜,實在是困了。
走到村口人字道的時候,楚弈和一個花枝招展的少女正巧相遇著,少女打扮的很嫵媚,臉蛋看上去,也算得頗有姿色,楚弈半睜著眼睛望著少女,有些愕然。
“哼!幹什麼這色眯眯的看著我?告訴你,雖然我以前向你表白過,但那都是過去了,你現在已經不是村長的孫子了,我已經沒必要喜歡你,別對我有非分之想!”
楚弈搭了搭瞌睡兮兮的眼皮,眼前的這人正是蕭晴兒,當初的確對楚弈表白過,不過,被楚弈婉拒了,因為楚弈對她並無太多感覺。
聲音帶著疲倦,楚弈無精打采的道:“我怎麼會對你有非分之想……我不過是想睡覺而已……”
“喝!”
嘭,拳頭聲落。
“啊呀!”
楚弈大叫著就被蕭晴兒一拳撂倒了地上了,不知所以的楚弈捂著左邊兒眼睛,瞌睡猛然醒了大半。
“哼!我都說了你不要對我有非分之想,你竟然都想到了睡覺上?現在你什麼都不是,你憑什麼睡我?無恥!”
蕭晴兒此刻就是這種驕傲與鄙夷共存的眼神,深刻的淩遲著一無是處的楚弈。楚弈你當初你對我愛答不理,如今我讓你高攀不起!
楚弈揉了揉眼睛,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望了一眼蕭晴兒,淡然的道:“我要說的其實是……”
“不用說了!我和你之間已經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最好以後都別讓我再看見你,否則見一次打一次!”
蕭晴兒說完,一甩披肩的長發,留下似乎很優雅的背影轉身離去,根本不給楚弈任何說話的機會,她覺得這是一種對於那個曾經無情拒絕自己的家夥,最好的懲罰。
見蕭晴兒遠去,楚弈慢慢的站起來,拍拍身上的灰塵,自言道:“我要說的,其實是你的裙子穿反了……”
學院食堂,楚弈領了兩個包子之後,很快吞咽下去,然後就回到教室趴在座位上睡去了,以前的楚弈總是課上睡覺,現在換了如今的楚弈,依然如此。
很快,夢中楚弈看到了熟悉的鬼穀,和穀前的那條潺潺的溪流,看到站立在溪水邊,鶴發童顏的師傅鬼穀子,還有師傅手上的那把教會楚弈讀書和所有上乘功法的戒尺。
“楚弈!”
“師傅!”
師傅鬼穀子那帶著慈祥的呼喊,讓楚弈心中猛然悲切。
“楚弈!”來自鬼穀子的又一聲呼喊,但聲音卻變得十分生氣。
“師傅,您的聲音怎麼變了?”
“啪!”師傅的戒尺打在頭上,楚弈頓的覺得頭上猛然一陣生疼。
“師傅,別打,別打啊!”
“啪!啪!”
“師傅!師傅!”
楚弈猛然從座位上驚醒而來,卻發現全班的同學都盯著自己,而旁邊,是怒不可遏的教官陳方進,他手中的教棍似乎時刻準備再次敲打下去。
陳方進怒瞪楚弈道:“我說過多少次了,別人的課我不管,但我的課上你不準睡覺!”
楚弈也一樣怒瞪陳方進,摸了摸腦袋疼痛還在,這明明剛睡著一會,怎麼就上課了,好不容易夢到師傅還被你給攪和了,老匹夫,看我不揍你!
楚弈猛然啊的大叫一聲,就憤怒的朝陳方進撲去,但毫無功夫的楚弈根本碰不到陳方進,就反被陳方進一把捉住領子,如拎小雞般提在了空中。
“你這兔崽子,膽子變大了,連教官都敢打,反了天你!”
陳方進說著啪啪的兩棍子抽到了楚弈的屁股上,楚弈疼的的咧嘴大叫,全班也都隨之猛的哄然大笑起來,當然,除了她之外。
楚弈的身體也記不起,不知曾幾何時,每當望向她時,她的眼中總帶著難以散去的憂傷,讓人忍不住憐憫而心痛。
“湘雪,你為什麼總是如此憂傷……”
楚弈的眼神穿過人群,看到安靜坐在位置為上的蕭湘雪,心中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