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裏,我更是加快了腳步。如果在二梅子剩下那鬼胎之前趕回去,沒準還能有一線生機。
還沒到二梅子院子,遠遠的就看到姊妹們為了一圈,具是嚇得不輕,神情慌張。
我實在太擔心二梅子的安微,悶頭紮了進去,將白姥姥的勸阻拋在了腦後。
一踏進門就聞到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兒,我心都涼了,我知道我還是來晚了。
之見二梅子瞪大雙眼毫無聲息的躺在床上,一個皮膚青黑的娃娃正趴在她身上啃著她的血肉,血水橫流。
鋪天蓋地的血色激的我失去理智,一個見不上前抓著那個嬰孩就甩了出去。
我喘著粗氣擋在二梅子身前,心中悲憤。為什麼?為什麼要一次次奪走對我好的人。
大姐是這樣,小哥也是,現在就連二梅子也死了。
我強忍著淚將薄被蓋在二梅子身上,給她最後的體麵。
就在我轉身的一刹那,那個鬼嬰猛的撲上來,一口要在我的肩膀上。血肉撕裂的疼痛激的我一跳,我猛的將他扯下來不住的抽氣。
我感覺到肩膀有溫熱的液體噴出來,不用看我也知道好不了。
那鬼嬰舔舔嘴角,竟然撒嬌的向我張開雙手要抱抱。
就在我尋摸著東西打退他的時候,之間他的身板一僵。我循著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白姥姥正不要錢的扔著黃符。
許是身上的疼痛讓他有所忌憚,那鬼嬰痛苦的尖叫一聲,撞破窗戶逃了出去。幾個跳躍,就消失在院牆之外。
白姥姥快步的跑到我身邊,板著我的肩膀查看。我強顏歡笑說不是很疼,卻被暈眩襲來,昏了過去。
原來那鬼嬰竟是有毒的,肩膀的傷口泛著惡臭,黑血之都止不住。受創的地方竟然眼看著越爛越大。
我是被疼醒的,肩膀上的痛楚讓我的身體抽搐,我頂著一口氣不讓自己咬斷舌頭。
就算是之前被老叔毒打的時候也沒這麼疼過,我恍惚的拉著白姥姥的手求證,我是不是快死了。
白姥姥不忍的看著我,說她也拿不準,至於能不能活就看我的造化了。如果隔壁山上的青雲道觀沒有法子,那我就隻能等死了。
聽到這裏,我要緊牙關,發誓一定挺住。我不能就這麼死了,就算是真的沒救了,我也得拉著老叔那個陰魂不散的禍害。
這一路上,火燒火燎的疼痛幾乎將我的力氣耗盡,忽冷忽熱的體溫相互交替的折磨著我。
意識朦朧間,我隱約聽到有姊妹問那青雲道觀到底什麼來路,能不能治好我的傷。
白姥姥氣喘籲籲,說她也隻是抱著一線希望試一試。這方圓百裏懂這些鬼事的除了她就隻有那青雲道長。
聽到這裏,我最後的那口氣險些就泄了,絕望滋生。
不知道是不是欺負我無力抵抗,傷口上的黑血湧的更凶了,疼痛竟是遍布半個身子。
有人看到我的異樣,不住喚著白姥姥。白姥姥難得語氣急促的催著她們快一些,跌跌撞撞的往道觀敢。
等看到道觀的大門,天色竟已發黑,這一走就是一天。
我們轉了一圈,之間道觀蕭條淒涼,隻有一個白嫩的少年小道士燃香打坐,青雲老道的影子都沒見到。
那個小道士頭頂上綁著一個發髻,用木簪子固定。一張小臉溜光水滑的卻偏偏板著一張臉,垂著眸隻顧著打坐竟是理都不理我們。
白姥姥開口詢問青雲老道的下落,他才不急不緩的開口,說青雲下山曆練去了,歸期不定。
我算是徹底絕望了,強忍一路的叫喚聲化作哭腔迸發出來,淚珠子不要錢似得湧了出來。
“什麼汙穢的東西還敢進我們青雲道觀,還不速速離去!”小道士看到我的傷口突然厲聲開口,一臉嫌惡。
我本就萬念俱灰,一聽到這毫不留情的話哭得更傷心了。我都這副摸樣,他一點同情心都沒有,還嫌棄我,要將我趕出去。
白姥姥確實目光如炬的上下打量小道士,沒有出聲。可是跟來的兩個姊妹哪裏吞得下這口氣,指著小道士的鼻子罵他有悖修道之人的普度眾生的教義。
小道士緩緩走到我身邊,冷聲威脅:“還不滾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快死了,他的話音未落,我仿佛看到一個半透明的小貓趴在我的傷口上吞食這什麼。
沒多久,身上的疼痛竟然得到了緩解,我驚疑的抬眸看向仍舊麵無表情的小道士。
心中萌生一個想法,難道他剛才訓斥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