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她好歹也通了鬼事幾十年,法術符咒會的也不少,卻還沒一次被逼成這樣。
越想越不對勁,站在來接我的路上,白姥姥就想到青玉了。
青玉一言不發的聽完白姥姥的來意,沉吟片刻。他冷聲開口讓白姥姥從頭說起。
白姥姥緩緩帶來,蒼老的聲音略顯疲憊,當說道燒掉二梅子和老叔的生辰八字的時候,青玉出言打斷。
他淡淡的開口說,二梅子的身體也不見了,這樣看來惹事的並不是什麼小鬼,大藏玄機。
青玉掐指算了一下,臉色一變,緩緩吐出幾個字,五屍定魂!
白姥姥震驚的瞪大雙眼,險些栽倒,她喃喃的重複著,五屍定魂?那可是禁術啊。
我茫然的在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一腦門子問號,隻得小心的開口問,什麼是五屍定魂?
青玉捏緊眉心,顯得十分苦惱。他告訴我五屍定魂是一種邪術,能讓人死而複生。
五屍定魂,用一個鬼影做陣眼,四個鬼節陰時生人的屍體和魂魄安置在東南西北四個方位即可定魂。
而我老叔,二梅子以及被吊死的秦瞎子都是七月十五生的......
白姥姥這時候已經恢複往日的平靜,轉頭問我,村子裏還有誰符合條件,我除了要求沒有任何辦法。
我隻知道家裏這有限的幾個人的生日,比如我娘,大姐,小哥還有我的生日,隻因著每到那天我娘就會大方的這個雞蛋。
青玉打斷我們兩個人的談話,他轉身進了內室開始整理要帶的東西。他說如若真是有人用了五屍定魂這樣的邪術,他不能任由其作惡。
看著消失在門簾後的背影,我陷入矛盾之中。和青玉相處的短短十日,我不知不覺的中產生一種依賴。
可是我記得他和我說過,他是不能隨便下山的,萬一真的遇到了劫數該怎麼辦?
我憂心忡忡的想要提醒他去總是找不到機會,小跑的追上他和白姥姥,暗暗記得要警惕些。
白姥姥經常下山幫助村民驅邪,她對附近的村子還算熟悉。隻是我們走遍了沿途的村子,也翻了村長家裏的戶籍簿子,卻沒發現一個符合條件的。
好在有之前的人情在,各位村長並沒有多加刁難,並且都隱晦的表示會幫我們保密。
天剛擦黑的時候,我們講講回到我們村子,按照計劃我們本來是需要直接找村長的。
這時,青玉頗有深意的攔住了我們,他說既然事情最早是從我們村裏開始,那就不得不防著了。
我們村子裏的每個人都可能是施術者,如若貿然的去找村長看戶籍簿子,說不好就打草驚蛇了。不若先去找出那三具屍體的去處,左不過施術的地點也是有條件的,我們隻要守在那裏,還怕那個躲在身後的人不出現嗎?
白姥姥眸光一閃,讚許的點點頭,說是她考慮不周了。索性邊走邊說,讓我說些村長平日裏的作風舉止。
我小身板一抖,冷汗險些流下來,支支吾吾不知道該怎麼說。
難道我要說,我毒死了我老叔,而那耗子藥是村長給的。
就在我跪在小哥墳前痛苦的那晚,村長悄無聲息的出現在我身後。他給我帶來點吃的,還幫我一起給小哥的墳收拾齊整。
我隻記得那天他給我講了一個故事,依稀記得故事的梗概就是如何反抗強權壓迫,以弱反勝,不費吹灰之力除掉那個強大的壞人。
他說完這個故事還一陣唏噓,說他早就看到我家的情況,卻礙著我老叔並沒有犯什麼大錯,不好插手。
可他實在看不過去了,也是因為我太可憐,才給我一包耗子藥,讓我自己選擇。
當時我一驚,還以為村長知道我心中的想法。這個想法我很早就有了,就是沒錢去買毒藥。
他見我猶豫,積極的將那包藥塞到我手裏,說是藥耗子用的特別管用,多放點人也能毒死。
我獨自一人攥著拿包藥在墳地裏呆坐了一宿,終究是沒下得了決心,卻也沒扔,將那包藥好好的藏在了衣兜裏。
在老叔的又一次毒打之後,我忍的悶痛將那包藥混在他的酒裏。
白姥姥見我小臉慘白卻不說話,拽了我一下問我怎麼了。
我幹笑的擺著手,找借口說我和那村長都沒咋說過話,實在是不清楚。
白姥姥也沒再追問,她緊走幾步趕上前頭的青玉,兩個人再次商議如何行事才好掩人耳目。
我卻越想越不是味,沒準兒村長當時就是算計好的,想要借我的手害我老叔的命。
沒準兒,他就是罪魁禍首。
可是,我應不應該告訴白姥姥和青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