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夢然的話猶如炸雷一般,一下子擊中尚良玉的軟肋,是啊,事情太大了,驚動了其他人,其他人不知道會怎麼想?再說了,黃夢然畢竟是學校副校長,鬧僵了,以後還怎麼在他手下工作,而且黃夢然的大舅子是市裏分管教育工作的副市長,有武副市長在後邊給黃夢然撐腰,自己又能把他怎樣?故此,她不安地掃了張亭一眼,咬了咬牙,低聲道:“張主任,算了吧,我們走。”張亭也知道事情鬧大了對尚良玉影響不好,便放下黃夢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姓黃的,希望你好自為之,以後別再我再打尚主任的主意,再敢打尚主任主意的話,給我知道的話,我一定饒不了你。”黃夢然連聲道:“張主任請放心,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會再對尚主任有任何想法。姓黃的王八蛋,讓你犯賤,抽死你個龜孫子”他一邊說一邊抬起手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個大嘴巴子,一副痛改前非,絕不再犯地架勢。張亭不屑地掃了他一眼,轉身和尚良玉一起走出黃夢然的辦公室。張亭和尚良玉離開後好長時間,黃夢然才心驚肉跳地從地上爬起來,長舒了一口氣,坐在沙發上。他之所以敢於想向尚良玉出手,主要是因為這小娘們實在是太誘人了,頗有幾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的意思;另一方麵女人愛麵子,而自己又掌握著對方的前途和命運,出事的可能性不大。然而,人算不如天算!怎麼也想不到張亭這時候會來自己的辦公室,更沒想到張亭會直接一腳將門踹開,壞了他的好事不說,還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剛才,他太過緊張,沒感覺到疼。現在,他才感到被踢的部位鑽心的疼。他用手抹了下被踢疼的地方,恨由心生,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抬起腳,一腳把身邊的茶幾踢翻在地,茶幾上的文件灑滿一地,茶壺和茶杯等玻璃器皿更是摔的粉碎,踢翻茶幾後還不解氣,開口罵道:“張亭啊張亭,你他媽的三天兩頭和我過不去,回頭看老子怎麼收拾你。”就在這時,薑濤推門走了進來,見黃夢然一臉狼狽,辦公室裏也一片狼藉,茶幾翻倒在地,文件灑的滿屋都是,到處都是玻璃碎片,心中禁不住一懍,趕緊陪著十二分小心衝黃夢然道:“老板,怎麼了?誰他媽的不長眼,惹老板您發這麼大脾氣。”黃夢然怒聲道:“還能有誰?還不是張亭那狗日的。”“姓張的算他媽的什麼玩意,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您,老板,您一定要想辦法給這小子點顏色看看,要不然,他今後還不知道會整出什麼幺蛾子。”俗話說,因嫉生恨,他在興海六中幹了五年才被提拔為政教處副主任,而且還是把省吃儉用積攢出來的幾千元積蓄全都孝敬了黃夢然才換來的提拔和重用,而張亭工作僅僅一年就被提拔為政教處副主任,他怎能不嫉妒。嫉妒的同時,他還有莫名的擔憂。他的靠山是黃夢然,而張亭的靠山是市政法委書記龔連成,黃夢然同龔連成相比,好比賽場上的拳擊手,根本不在一個級別。要想在興海六中有更大的發展空間,必須想辦法鏟除張亭這個攔路虎。因此,他趁機在黃夢然的麵前給張亭抹起眼藥來。黃夢然不經意地掃了他一眼,長歎一口氣,道:“這小子是他媽的不招人待見,關鍵是他背後有龔連成,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有龔連成在後邊給他撐腰,就是周校長也不能把他怎樣?”“難道,老板打算就這樣算了?”見黃夢然準備偃旗息鼓,他不甘道。“不這樣算了又能怎樣?”黃夢然一臉無奈。“學校裏不能把他怎樣,我們可以在校外找人把修理他。”薑濤眼珠一轉,道。“你在校外能找到人嗎?”黃夢然心裏一動,道。“十裏鋪的梁軍,和我小舅子關係特鐵,回頭,我請梁軍喝一氣,讓梁軍出麵修理他,替老板出氣。”十裏鋪的梁軍,黃夢然聽說過,在這一帶是出了名的狠角色,是那種打架不要的主,前段時間,一個小混混就因為看了他情人一眼,被他打斷了一條腿。隻要梁軍肯出麵,收拾張亭簡直易如反掌。想起之前在張亭麵前所受的委屈,他怒聲道:“行,這事就這麼定了,這裏是五百元錢,你拿去給你小舅子,讓你小舅子安排時間,請梁軍喝一氣,讓他好好教訓一下張亭個狗日的。”黃夢然邊說邊打開抽屜,從裏麵取出五百元錢,甩給薑濤。接過黃夢然甩過來的五百元錢,薑濤差點吐血。要知道,請梁軍這樣的混混出麵收拾人,沒有三五千元錢,對方根本不可能放在眼中。但黃夢然隻給他五百元錢,他還不敢多要。要多了,難免會在黃夢然的心目中落下一個“不會辦事”的罪名。對他來說,這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上次為了幫黃夢然找記者抹黑張亭,他已經替黃夢然花了三千多元錢,看起來,今天又得自掏腰包替黃夢然做事了。但這些,他還不能告訴任何人,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往肚子裏咽。教學樓門廳裏,尚良玉依然緊張地拍著起伏不定的胸部。黃夢然辦公室裏的一幕,讓她心有餘悸。盡管她早有心理準備,知道黃夢然對自己一直不懷好意,心存覬覦,但剛才那種場麵,還是令她有些無法適應,心有餘悸。如果不是張亭及時趕過來,光憑著自己,恐怕也抵擋不住黃夢然的野蠻攻勢,現在恐怕已經慘遭黃夢然的毒手,被黃夢然那個老流氓侮辱,失去清白之身。想到這,她心裏一陣後怕,心中暗道,今後對黃夢然一定要多加防備,絕不能單獨一人和黃夢然在一起。同時,她打心眼裏感激張亭。心中暗道,回頭一定要好好感謝張亭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