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完勝(1 / 2)

李夫俊也非常看好自己的姐夫,並通過在教育局做副局長的老同學極力推薦姐夫王國祥。然後,官場的事一向不是以大眾的意誌為轉移的,也不是群眾說你行你就行的,而是由極個別領導說了算,領導說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領導說你不行,你就是行也不行,隻有領導說你管你才真的管。就在大家都非常看好王國祥,認定朱文清退下來後,王國祥一定會接替朱文清做上下河中學校長的時候,事情突然發生了一百二十度的大改變,朱文清還沒到退下來的年齡,就莫名其妙被鄉裏免去了校長的職務,而且朱文清這邊一被免去校長職務,陳都山那邊就調過來做了鄉中學校長。應該說,陳都山剛調過來做校長的時候,王國祥心裏雖然很憋屈,但他很快就擺正了心態,依然兢兢業業,盡心盡力,全心全意配合陳都山的工作。然而,陳都山卻不這麼認為,在陳都山看來,王國祥留下來就是一大隱患,是一顆隨時都可能爆炸的定時炸彈,王國祥所做的一切都是偽裝出來的,是為了博取大家的同情和支持,等待時間,向他反攻。故此,他處處防著王國祥王國祥,並通過左沛軍,增添自己的親信範小建為副校長,把學校裏的工作全都交給了範小建,並和範小建擰成一條線排擠打壓王國祥。正因為如此,李夫俊對陳都山和範小建兩人一點好印象都沒有。但陳都山和範小建都是田富貴的人,他雖然恨死了兩人,但拿兩人也都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如今張亭要對上下河中學工作進行整改,並免去範小建中學副校長的職務,他自當全力支持。另外,他這麼做也是為了他自己。在上下河鄉這些年,他一直被排除在田富貴、左沛軍、範增奎和廖豔峰的體係之外,再加上他沒有政治盟友,一直屬於被邊緣化的人物。作為被邊緣化的人物,在鄉裏,沒幾個人把他當成一回事,為此,他特別的憋屈,特別需要強大有力的盟友。徐家明調過來做鄉長後,他本來打算投靠徐家明的,但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徐家明根本不是田富貴的對手,始終被田富貴壓的死死地。從劉津衫舉手支持張亭那一刻起,他就已經意識到,上下河鄉的天已經變了,一個與田富貴團隊相抗衡的小團體已經形成。既然田富貴他們把自己排除在他們的體係之外,自己為什麼不加入這個新形成的團體中呢?徐家明和陸兵站出來支持張亭,這在張亭的意料中,但劉津衫和李夫俊站出來支持張亭,卻在張亭的意料之外。看來,上下河鄉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鐵板一塊,最起碼,劉津衫和李夫俊都不是田富貴的人,既然他們都不是田富貴的人,完全可以拉到自己這一邊來!田富貴也沒料到劉津衫和李夫俊會站出來支持張亭。見劉津衫和李夫俊也都把手中的一票投給了張亭,他的大腦一陣昏厥,心裏恨死了兩人。這是怎麼了?劉津衫和李夫俊這兩個家夥是不是吃錯了藥?他們……他們什麼時候和姓張的這小子勾搭成奸攪和在了一起的?這是要變天的節奏啊。沒想到自己打了一輩子的鷹,到頭來卻被鷹給啄瞎了眼。自己太大意了,失算了。看起來隻能犧牲陳都山和範小建了,隻有犧牲陳都山和範小建,才能保住自己的顏麵。下定主意後,田富貴忽的一下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一臉威嚴地環視了會場一圈,道:“關於張鄉長提出的對中學工作要加強監管和整改和免去範小建中學副校長的建議,我完全讚同,舉雙手支持!不瞞大家說,早就有人向我反映陳都山和範小建他們的問題了,但我總認為機關裏的大方向是好的,也想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所以一直沒有處理他們,沒想到他竟然如此膽大妄為,幸好張鄉長去中學調研,發現及時,要不然,鄉黨委政府還不知道要被他們蒙蔽多久!張鄉長,你既然是分管副鄉長,這事就由你來全權處理。”不得不說,田富貴決斷能力非常強,快刀斬亂麻,處理的幹淨利索。這樣一來,除了他和張亭,再也沒有人知道他和張亭是對立的,反而讓所有人都以為,他自始至終都是支持張亭的。果然,左沛軍、範增奎和廖豔峰都是一臉迷茫地盯著田富貴。開會前,田富貴明明交代他們,到會上,對張亭一定不能心慈手軟,要像痛打落水狗一般打擊張亭,到頭來他怎麼也站出來支持張亭了?但當著那麼多人,他們還不能問。既然田書記都支持張亭了,他們還反對什麼,於是,一個接一個全都舉起了手。散會回到辦公室後,張亭的腦海中還在思索著黨委會上發生的事。本來以為自己孤軍奮戰輸定了,沒想到竟然反敗為勝,而且堪稱完勝。不過,他非常清楚,這一次自己是贏了,而且贏得幹脆利落。但依照他對田富貴的了解,接下來要麵對的,恐怕就是田富貴和左沛軍他們變本加厲的反擊!別忘了,田富貴不但在上下河鄉樹大根深,就是在縣裏,也有著他自己的門路,也就是說,自己以後必須更加小心,決不能讓田富貴他們逮到什麼把柄。想到後台,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大學時代,他曾經把鄭板橋說的一句話當成座右銘:穿自己的衣,吃自己的飯,靠天靠地靠父母,那不算英雄好漢!那時候,他一直覺得動用身後的力量,太庸俗,太丟人現眼了,直到今天他才意識到,自己那時候還是一顆青澀的柿子,實在是太嫩了!向上緊握手,家裏手拉手,自己有一手。在宦海征途中,個人的能力固然重要,但是,如果想要混得風生水起,左右逢源,外力的因素絕對是不可忽視的。隻是,這“三手”真言,是張亭在上班之後,才慢慢悟出來的。“咚咚咚”輕輕的敲門聲乍然響起,抬起頭來的張亭,淡淡的應道:“門沒鎖,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