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走,我不再是王娘,你也不再是韋生。你我在蜀地的回憶,也將破碎。可還要走嘛?”
青年拉住女子的手,停了下來,深情看著女子,說道:“你若當真,一切都真。哪有什麼破碎,此番離去,你我都在,算不得分離。”
“那你何來傷感,令我煩憂。大方一些,也不必彼此傷懷。”女子有些嗔怒。
“我何苦不想釋懷,隻不過這一生如夢似真,即使回歸神靈之位,還是在夢中,何時方能脫離此番。”
女子將傘往自己這邊一拉,冬雨淋到了青年身上。
“這可不是你啊。”
青年笑了笑,不介意這冬雨的侵襲,將傘拿好。
女子開口:“當天地諸事完畢,我們還來蜀地吧。春熙巷的火鍋舍不得,還有張記家的包子,最好是將蜀地好吃的東西都吃一遍。”
“好啊,我陪你。”
“你當然要陪我。以後我就不住城外了,我們一起住城中。每次我從城外來找城內的你,就仿佛我們之間隔著一道城門,讓人煩惱。”
“兩心之間,不會再有距離了,即使隔著千山。”
青年說道:“我們仿佛像是老夫老妻。”
女子嗔怒一臉:“何來這種下流話,你還沒個明媒正娶。”
青年回應:“說的也是。不過,我怎麼總記得你已是我的妻,在那千山暮雪的風景裏,你我一起走過,風雪淹沒我們的足跡,變白我們的頭發。”
女子回答:“這就不知道了,這一世很開心。”
“我也是。”
女子笑道:“好像來了。”
“是該來了。”
“還沒有和白馬道別。”
“它這麼沒良心,應該也不會難過。”
“說不定呢。”
兩人靜靜的走著,不再言語,身體靠的很近,心貼心的距離。仿佛聽不見雨聲,仿佛聽不見人群中的聲響,隻有溫馨在跳動。
一隻大手從烏雲深處生出,落在了王城蜀地內,一把將青年和女子卷走,人群裏有些人驚呼,仿佛看見了神跡一般,癡癡的看著天宇。
那把掉落在風雨裏的紅傘,驚豔了冬季。
白馬看著大手的出現,然後消失。
它停了下來,冬雨琳在它的身上,仿佛淋著它的情緒,眼中有著雨。
兩個它最為熟悉的人消失了,它感覺到了那種孤獨。
它對著天宇嘶鳴,隻是一聲聲都無力。
就在它仿佛要罵著這兩個負心拋棄它的人的時候,一道聲音在它耳邊響起。
“哭啥,小白,很快就回來。”
“你還說它不會難過,哭著可傷心了。”
“是我錯怪了。”
白馬四蹄跪伏,眼睛還是看著天宇,心裏有喜有悲,似乎在說:去玩也不帶我,可是你們要快點回來,還想和去城外草地玩耍。
冬雨繼續下,蜀地多了匹悲傷的白馬,少了兩個記憶恢複的神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