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周遭的護衛也是不敢過多靠近。
天子許久,開口:“古神大人,人間是否已經沒有神靈?從臨安王城半城隕落後,仿佛神靈都是遠去,神廟裏不再有神靈守護,皇宮裏也不再有守護的神靈氣息。”
“人間暫時不會有神靈,也不會有邪靈,人間有世人。”
天子沉吟:“若大王朝內再出現鬼怪,該如何是好?”
沽淵回答:“到時神靈也會出現。惡的出現,終究會有善的對抗。沒有無止境的邪惡。”
“那自然是最好。朕有一個心願,不知古神大人能否幫忙。”
這個天子,話語很少婉轉輕緩,讓人沒有一絲壓迫。
沽淵聽著,似乎想到了什麼,開口:“人間之人,每一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命數。即使和神靈、邪靈扯上了關係,那也是命之使然。望陛下莫要強求。”
“朕不曾說何事,古神大人便知曉。神靈的力量可見一斑。吾等人間之人,想必神靈大人也看不上。”
這天子的話語開始變得有些嘲諷。
沽淵不答。
天子負手而立,風吹來,他的龍袍在搖動,一派盛氣淩人回歸,說道:“朕和杜衡一見傾心,可是未曾有過回憶之事,如今衡後因為臨安災難,一睡不起,九死一生。朕每日思慮之多,夜不能寐,隻求神靈能夠救下性命,這點要求都不能?”
天子的聲調變得有些高昂:“神靈的百般能力,除了滅卻邪靈,都不能幫幫朕?”
“這可是朕的天下,朕若是發怒,伏屍百萬。”
沽淵回答:“陛下,這可是你的王朝,而不是神靈的國度。你若要以這世人的生死相逼,怕是隻能落得人心盡散。”
天子笑道:“朕的天下,朕不在乎。”
沽淵眉頭緊鎖,睜開了那雙疲憊的雙眼,看著麵前這個有些瘋狂的男子,開口:“陛下,你已經心有魔障,不要太過強求。衡後之所以留有一口氣,隻是想回來與你見上一麵。她心願已了。你何必執著?”
“朕心願未了。”
“我幫不了你。”
天子蹲了下來,看著古神,這般距離的怒目,幾乎算的上褻瀆神靈。天上有驚雷雷動,若是他人,天雷已經落下,可是此人是天子之身。
沽淵咳嗽一身,臉色慘白的已經不想再說話,可是他若不開口,這天子難逃天雷懲罰:“都散了。”
天子不管其他,也不管那方天雷,開口:“朕從古書裏看見一卷關於古神大人的記載,大人座下的兩個神獸,你視為逆鱗,視為你的生命一般,若是今日朕將他們殺死,你會如何?”
古神眼中出現了一絲神色,這種神色隻有對上邪靈才會出現,這是第一次出現在世人身上,若是放在平時沽淵自不會計較,可是今日不同。
眼前這人,已經入魔,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出來。
“你不用威脅我,當朝天子,你已經觸犯了天道。如今回頭,還不晚。”
“朕不會回頭,等你一句話。”
沽淵起身,身上的神靈氣息盡數爆發,那是天神一般的存在,天子被嚇得急忙後退。可是還是大喊:“你早已能動?可是朕不怕你,神靈不能殺世人,不然也會死去。”
沽淵搖了搖頭:“我隻說一句,即使衡後複活,她也不再是她。”
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你要救她?”
沽淵轉身,扔下一個小玉瓶,就是扛著天鼎,架起雲霧。沽淵想起了北界山的事情,“我原以為神靈不能殺凡人,可若是為了大多數人的生存,那麼一部分人的失去,我雖然於心不忍,但若從天道的角度而言,我自會遵從。”
天子接過了那個小玉瓶,手忙腳亂,那種天子風度蕩然無存,他將玉瓶緊握著,有些明白沽淵的意思,“你想殺朕?”
“我在北界山救了三十多萬族人,可是我卻親手斷送了一百一十五人的性命,請陛下以王朝,以江山社稷為重”
“陛下你聰明,知道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