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安,新建的王城內,靈煎還有沽淵被侍衛攔下,臨安王要請兩人參加晚宴。
靈煎有心拒絕,隻是侍衛的一句話,讓靈煎實在無話可說:“殿下說,若是大人拒絕,會親自來請。”
靈煎看了沽淵一眼,沽淵點頭,表示自己倒是無所謂。
靈煎對著侍衛說道:“你回稟殿下,會準時赴宴。”
侍衛回禮,說道:“殿下說,如果大人有好友一起,也可一並帶上。”
侍衛在低頭前的一瞬間,看向了靈煎身邊的人,不知道為何感覺有著一種不自然的感覺,所以頭也稍微低了些。
“知道了。”靈煎回答。侍衛也是退下,向著王城深處走去。
靈煎有些詫異,說道:“我這位大兄,自成為臨安王以來,這是第一次說要留我參加晚宴。而且仿佛他知道你來一般。”
沽淵笑道:“或許每一座王城的王,有外人進入他們的城,他們都會知道。晚宴美食當前,這倒是無關緊要。”
“我這大兄,成為臨安王也是意外。許多長安皇城內的皇子,都是覬覦這個寶座。尤其是天子最為疼愛的五皇子。隻是不知為何天子還是將寶座呈現給了大兄。”
靈煎稍稍走在前麵,帶著沽淵向著宮殿內慢慢走去,期間也是開口說道。
沽淵想了一會,說道:“前些時候的臨安大難,死了無數皇族還有大臣名流,天子也是有所忌憚,對臨安,王城這座又愛又恨,這種複雜的情緒下,自是不會選擇皇族子弟再度前來,而東亭郡守,聲望還有功績又不差,自然是最好選擇。”
此時王城內吹起了風,已經是深冬時節,這陣風寒冷刺骨。
靈煎看著走廊外的宮殿圖景,說道:“長那麼大,還是第一次和神靈走的那麼近,我總覺得自己心內該忐忑些,隻是斷沒有想到,心內會如此平靜,仿佛和古神大人的交談,讓我很開心。”
沽淵也感覺到了王城內氣溫的下降,或許是快要入夜的原因。隨手一揮,神靈之力波動,於是在他們行走的宮內走廊,仿佛有著一道屏障出現,將寒氣都擋住在外,隨之說道:“神靈和世人的距離,因為有了尊敬,所以讓彼此的距離遠了。”
“但是,若是你心內有了尊敬,可是又表現出想要和神靈平等的心,那麼神靈和人也沒什麼區別。所以你就把我當做一個凡人就好。”
靈煎莞爾一笑:“謝謝,其實我不是很冷。”
“是我怕冷。我們腳下的這條走廊起起落落,一下高一下低。”
靈煎說道:“我們現在走的這條廊道,名為朝天道。臨安的貴族、官員進來宮內參見殿下,都要走過這條道。起起伏伏才是人間的真理,人間沒有永恒的起,也沒有永久的落,走完起起伏伏的一生,或許能夠看見天地的道路。”
沽淵聽著這番話,加上之前的許多的談話,心內對這個小女娃倒是多了些讚賞,說道:“你對這人世看的倒挺深。我想這個廊道,也是你設計的吧。”
靈煎回頭一笑,說道:“那可不,除了我還能有誰。我哪裏是對人世看的很深,這些道理都是我在《問天》卷裏讀到,才是運用了過來。”
“原來如此,我還說這‘朝天道’怎麼那麼熟悉,原來是《問天》裏麵的內容。這衡後給了你卷軸,想來你倒是學會了很多。”
靈煎突然想起了衡後,說道:“衡後那麼好的一個人,卻被百鬼魍魎..哎。”
“放心,她已經醒過來了。今日王城內的晚宴,十之八九就是慶祝衡後的死而複生。”沽淵說道。
“是嘛?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神靈啊,能推演萬物。”
靈煎低頭笑道:“神靈了不起啊。不過衡後能夠醒來,真是太好了。我之前一直崇拜衡後,然後我就給她作畫,畫了好久好久。”
沽淵言語裏有著一些別樣的情緒,在這番普天同慶的背後,隱藏的危機,或許隻有他能看到,說道:“是啊,能醒來也挺好。隻是一個死而複生的人,真心可以亂了一個朝代的氣運,這或許就是逆天而行帶來的後果。”
“你說什麼,我沒有聽見。快到正殿了,跟著我。”
“咱們去書房,你的大兄在那裏。”
靈煎疑惑了一下,正要開口問為何不直接去正殿,隨即想到了些什麼,點頭。
“好”
...
新建的臨安王城宮殿書房內。
東亭郡守幕聊,不,應該是臨安王殿下幕聊,靠著暖爐而坐,暖爐上是一張不大不小的方木桌,桌上有著燒開的茶壺還有裝著熱乎好茶的白玉杯,以及幾卷書卷,都是先哲聖賢的經典,看的出晚宴前幕聊還在讀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