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這附近哪裏有寺廟嗎?這幾天沒什麼事想去遠一點的山裏看看。”雲子坐在劉宇琰店裏靠窗子的位置上,一邊喝著玫瑰花茶,一邊觀賞著窗子外頭的石板路與溪流。
“你的畫畫的差不多了嗎?”劉宇琰就坐在雲子對麵,和上次一樣,店裏隻有他們兩個人,名叫團團的灰貓不知去向,進門的時候在院子裏也沒有發現它,大清早的,一隻貓會去哪兒做些什麼呢?
“是啊,這幾天畫了好幾張,已經夠數了,接下來再畫就顯得有些審美疲勞了,不僅畫不出想要的效果,還會讓心情變得煩躁,所以想玩上兩天。我看這附近群山環繞啊,有山的地方一般都是有寺廟的吧,所以想去看看,你知道嗎?”
“我也沒有去過什麼山裏,好像聽說這附近有三座寺院,但從來沒有去看過,反正,我這兒也閑著,不如我們一塊兒吧。”劉宇琰說著,立馬就關上窗子和門,拉著雲子出發了,還真是說走就走,這樣隨性的人在這個世界上還真是少見。
延著熟悉的路漸漸轉進陌生的小巷子裏,隨處可見小的菜園子,粗壯的梧桐樹旁雜草叢生,仔細看都會看到很多很多令人發指的各種奇怪的昆蟲,有一種帶刺的毛毛蟲十分常見,但凡是經過有植物的地方都能發現它,雲子很好奇,雲子很小的時候,在動物百科書上見過他們,現在可以真切的看到這種毛蟲,多年以前的好奇心也得到了滿足。
雲子用樹枝挑起一條帶刺的毛蟲,看它們在樹枝上蠕動,劉宇琰說:“當心點,被它的刺紮到可不好受的。”
“有毒嗎?”
“當然了,被紮到的傷口火辣辣的疼,疼上好多天呢。”
雲子一聽,連忙扔了手裏的樹枝,仿佛自己的手已經被紮到了一樣,一路上,隻要看到這帶刺的毛毛蟲就躲得遠遠的。
從遠處看的時候,隻看得到山裏濃霧四起,現在親身去爬它,近距離感受時,又有別樣的體會,雖然不是泰山華山那樣險峻的山,但是看起來仍然覺得它很高,並且沒有上山的路,隻能靠踩著小石塊或者,一些上山的人搭的木板路往上走,十分艱難,也是樂趣十足。
雲子和劉宇琰一人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竹竿,用來探路,山裏的泥土很濕滑,每走一步都要當心。路是有那麼一些難走,但是景色也絕對沒有虧待登山的人,上午十點左右,太陽暖洋洋的,聞得到花草的清香味道,耳朵裏傳來山底溪流在嘩嘩流淌的聲音,爬山的疲倦就一下子煙消雲散了。
走了很長一段時間,也沒有一個人影,荒山之中唯有野草野花和野鳥,也不知道廟究竟在哪兒,雲子和劉宇琰都累了,坐在一塊大石頭上歇息,石頭邊散落著粉色的牽牛花瓣,雲子撿了一朵完整的牽牛花,拍了照,他很高興能夠有人陪著一起到這自然之中來玩,要是沒有劉宇琰,雲子一個人來的話,會有一些膽怯,或許看到這般艱難就不上山了。
有往裏走了很久,才遇到一位上山挖竹筍的老奶奶。
“奶奶,請問這裏往寺廟怎麼走才能過去啊?”
“什麼?”
“寺廟,寺廟怎麼走?”
“這裏沒有寺廟啊。”老奶奶一臉茫然的說。
“有啊,我看渣濟的介紹上說,這裏有三個寺廟。”
“你們說的是禪院吧。”
雲子沒弄明白,但是想著禪院和寺廟應該差不多吧,就說是。
“那你們繞過這座山,看到一條白色的公路,再往前十幾米就能看見了。”
“好,那謝啦!”
雲子便又和劉宇琰一起往老人說的方向走過去,山路蜿蜒曲折,盤旋而上,四周都是山,隻見來時的村子已經漸漸消失在了濃霧之中。
就這樣,雲子和劉宇琰繼續往前走,美景與可靠的人,這是一種怎麼樣的感覺呢?雲子想到了那個夢,在夢中與尼亞一起翻山越嶺去找斐爾南特的那一段旅程,和現在很想,劉宇琰獨自在前麵探著路,雲子偶爾也會猜一猜這時的劉宇琰會想些什麼。
在這個世界上,有的人為了錢奔波一生,有的人為了理想奮鬥向前,還有的人碌碌無為,這都是很常見的嘛,但是很多時候,這都隻是表麵上看到的那樣,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情懷,就好像畫家站在別人的眼裏頹廢得一無是處,但當他看到令他心動的美時就會全神貫注地投入進來;又比如一個旅者,在穿過平凡的街道時,在別人眼中隻是一個路人而已,但是當他到達他的目的地時他的精神麵貌就會煥然一新,眼神裏憧憬的光芒會告訴你他是一位旅者。
雲子來到這山間,心靈也開闊了許多,不再像從前那樣多愁善感,而是非常快樂的享受大自然美的饋贈。
轉過了這個山頭後,終於看到了公路,仍然是荒無人煙,隻有遠處有幾幢白色的房子,但看上去也不像寺院,就沿著公路走,太陽升得很高了,是中午的樣子,出來爬山也沒有帶上手機,但是看看這個天色,確定無疑已經是中午了。
“前麵寫著一清禪院,是剛才那個老奶奶說的地方吧。”
“應該是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