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章 不知疲倦(1 / 2)

雲子在小尖塔看到的人實際上並不是從前的唐宇輝,但是,那實在是太像了啊,雲子一直想個每玩,陪伊奧國王到街上逛了一圈,腦子裏還是揮之不去那個彈鋼琴的身影,心裏也一直一直惦記著這個曾經的歸宿。

雲子倒不是因為唐宇輝是曾經的歸宿而保有舊情,他隻是想知道,自己當作哥哥守望了三年之久的歸宿為何說走就走,而且什麼也沒有留下。在三年中,雲子無時無刻不念著他的名字,無論是看到什麼,想到什麼都會聯想到唐宇輝,仿佛這整個世界都是他,自己的喜怒哀樂也完完全全是被他左右的。而他也就這麼走了。

他走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之中,雲子還時常夢到唐宇輝,那些明明在現實中不可能發生的事在夢中也常常個雲子帶來歡樂,在醒後又留下無限的遺憾的煩悶。過去了好幾年,仍然有那麼些時候,雲子會感到這樣熟悉的氣息,好像唐宇輝就要回來了,好像唐宇輝一直就在自己的身邊這樣的錯覺。

所以,當雲子看到雜亂的琴房中他的身影時不禁心頭一震,久久不能釋懷。

“雲子,你今天怎麼了,從剛才從塔上下來你就這樣沉默著,是不是不開心啊,昨晚,我們不是還聊得好好的嗎?你跟巴塔弗萊爾男爵說了要留下來的事嗎?”

“嗯,早上的時候和他談話稍微透露了那麼一點意思。”

“他同意的吧,我想,巴塔弗萊爾男爵一定會同意你留下來的,你真是這世上最好的管家。”

“他好像很在意鬥牛士之歌,不知道為什麼,和他談話的時候,突然想起鬥牛士之歌,他的表情就突然變了,好像想到了什麼不得了的往事。”

“你是因為這個才去小尖塔上看的嗎?巴塔弗萊爾男爵對自己的事守口如瓶,沒有人知道他以前經曆過什麼,要是父皇還在的話就會告訴我。巴塔弗萊爾男爵跟我說小尖塔上彈琴的人也是人類,但是巴塔弗萊爾男爵是個喜愛鋼琴曲的人,他無時無刻都想聽,所以不想讓曲子斷掉。”

“我也很好奇,是什麼人會這樣不知疲倦地一隻演奏下去,才跑到小尖塔上去看,巴塔弗萊爾男爵告訴我彈琴的人在小尖塔上,叫我不要打擾他。”

“對啊,不可以打擾的,雖然,讓一個人無休止的彈琴是有那麼一點過分,但比起巴塔弗萊爾男爵,他為了這個國家整日整夜的操勞,這麼一點點要求實不為過啊。”

伊奧國王低下頭,街道上彌漫的酒香撲麵而來,雲子還是一副鬱鬱寡歡的樣子,不知道該不該把自己看到唐宇輝的事告訴伊奧國王,他們一邊說一邊走,直到一顆巨大的榕樹下才停下來歇息,榕樹垂下很多的枝條紮進土裏,從遠處看真的美極了。

“我本來也沒想打擾,隻是好奇,想去看看那彈琴的人究竟為何不知疲倦,可是伊奧國王你知道嗎?說出來真是不可思議,那個彈琴的人正是我從前的歸宿,一個叫唐宇輝的男孩,他認我做我哥哥,我跟他之間有著很深的羈絆,後來他一聲不響就走了,什麼也沒有留下,隻是發簡訊說自己不會再回來了,以後有緣再見這樣的話,實在是太薄幸了。過了這麼多年,真是沒有想到會在這個地方遇到。”

伊奧國王望著雲子慌張的眼神,拉雲子坐在榕樹下的石凳上。

“真的嗎?真的是你所說的那個歸宿嗎?”

“千真萬確,後來你在背後叫我,他回頭的時候,那樣子那動作和眼神都和唐宇輝一模一樣,真是讓人不敢相信,讓我一下子想起來了那天下午在琴房裏靜靜地聽他演奏夢中的婚禮時的情景,真叫人懷念啊,可是,也真是一件遺憾的事,不過現在好了,又見到他了。”

雲子笑著。

“就是你在日記裏寫的那個下午,在安靜的琴房裏彈奏夢中的婚禮的那個男孩,你在一旁趴著靜靜地聽是嗎?”

“是啊,就是他。”

“可是就算是他又能怎麼樣啊,巴塔弗萊爾男爵不允許去打擾他,也不希望讓琴聲中斷,再說了,過了這麼多年,多少都有些改變,應該是不可能回到從前的。”

伊奧國王一邊嘀嘀咕咕地說著一邊用一塊小石頭在石桌上劃著,雲子盯著他頭頂的發卡,心情平靜下來,有這麼一個可以說話的人讓雲子感覺很好,混亂複雜的情緒一下子也穩定了。

“我並不是奢求要和他重新回到從前,我隻想問個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一聲不響的離開,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明明知道自己是對我來說重要的人,這樣離開會讓我大亂的,還這樣無所顧忌的離開究竟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