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玉抿著嘴唇,抬頭盯著劉宣,眼中有不舍的神色,說道:“先生前往赴任後,就不再教導玉兒和廉恒了嗎?”
這些日子跟著劉宣學習,廉玉在琴、棋、書、畫方麵都大有長進,徹底開了眼界,心中對劉宣孺慕不已。
劉宣驟然要離開,廉玉心有不舍。
廉恒神色認真,說道:“先生,弟子舍不得您。”
劉宣輕笑道:“我又不是離開邯鄲,你們願意聽我授課,隨時可以找我。”
“真的嗎?”
廉玉眼中光彩明亮,嘴角抿著笑容。她嫣然一笑,便如百花齊放。
劉宣道:“我說過謊話嗎?”
廉玉笑道:“先生可不許反悔哦。”
劉宣道:“不反悔。”
“踏!踏!”
忽然,一陣腳步聲從外麵傳來。侍從走了進來,恭敬的向劉宣揖了一禮,稟報道:“先生,府外來了一個人,他自稱是司寇屬吏,前來拜訪先生。”
劉宣吩咐道:“請到大廳,我隨後就到。”
“是!”
侍從又揖了一禮,便轉身退下。
劉宣看向廉玉和廉恒,吩咐道:“有客人來了,你們先回去。”
“是!”
廉玉和廉恒告辭,劉宣換了一身衣服,朝大廳行去。來的人是司寇屬吏,劉宣必須慎重對待。司寇一職,掌管趙國的刑獄、糾察等,是實權官職。
縱然來的隻是司寇的一個屬吏,也非常重要。
劉宣出了院子,來到大廳中。
司寇屬吏名叫覃銘,長相清瘦,年逾四十。他一雙眸子狹長細小,給人一種陰冷之感。見到劉宣走進來,覃銘麵帶笑容,拱手道:“在下覃銘,劉先生有禮了。”
言語中稱呼先生,是對劉宣的尊敬。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劉宣回禮道:“覃大人請坐。”
“請!”
覃銘擺手,等劉宣落座後才坐下。
落座後,又是一番客套。
言語中的交談,都是敬仰劉宣的,或者是仰慕劉宣是荀子的弟子,或者是佩服劉宣斷案的手段,或者是告訴劉宣官場一些注意的事項……
總之,一切都有利於劉宣。
覃銘的話,讓劉宣討厭不起來,隻能賠笑應對。
足足兩刻鍾後,覃銘起身告辭。
劉宣鬆了口氣,回到後院書房休息。但他屁股還沒有坐熱,就又有司馬的屬吏來了。司馬一職,掌管全國的軍政和軍賦,身份顯赫,劉宣不能怠慢。
劉宣又前往見麵,仍是相同的內容。費了好一番口舌,劉宣才回到院子中休息。隻是,仍然是同樣的時間,他還沒休息一會兒,就又有人來拜訪。
等劉宣送走了第三個人,眉頭皺了起來。
情況不對勁!
第一,來拜訪的官員像是約定好的,都隔了一段時間拜訪,實際上他沒有休息的時間;第二,這些人占用的時間也大體相同;第三,都是司寇、司馬、司徒等重要官職的屬吏。
劉宣雖然解決了太子一案,但不至於讓官員猶如蒼蠅般撲過來拜訪。
抵近傍晚,又有人來拜訪,要邀請劉宣赴宴的。
這一次來的人身份更是不凡,竟是司空來了。司空一職,掌管禮儀、德化、祭祀,在朝廷中有相當重的分量。
這一官職來了,劉宣不得不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