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宣聽到了塗焉的威脅,忍不住發笑。
有意思!
區區一個趙郡的郡守,竟敢出言威脅,這膽子挺大的。
夠猖狂!
可惜,是不自量力。
劉宣大袖一拂,沉聲道:“本相奉王命巡視各郡,你塗焉明知趙國大旱,卻罔顧大王的命令,無視百姓的生死。罪證確鑿下,更帶人違抗,威脅本相。數罪並罰,你難逃死罪。”
塗焉昂著頭,咬牙切齒的道:“劉宣,你神氣什麼?這是中牟縣,不是邯鄲。這是本官的中牟縣,你想殺我,你也逃不了。一命換一命,你敢嗎?”
強勢的話語,自塗焉口中傳出。
劉宣身邊,不過百餘人。
塗焉府上的侍衛和私兵,那都是數百上千人,這股力量足以橫掃劉宣。
這是塗焉的底氣。
反正都這樣了,他破罐子破摔,豁出去了。
劉宣很平靜,根本不懼塗焉的威脅。他環視周圍一眼,目光掃向塗焉府上的賓客,語氣很平淡的說道:“塗焉罔顧國法,爾等要和塗焉共存亡嗎?”
“不,老朽僅僅是來赴宴的!”
劉宣的話音一落下,就有人高聲回答。
隻見一名頭發花白的老者拄著拐杖,他從大門口走下來,恭敬的道:“劉相,老朽隻是來塗焉府上赴宴,隻是賓客而已,和塗焉沒有其他的關係,不敢和塗焉對抗趙王。”
老者的話,站在了塗焉的對立麵。
這便和塗焉撇清了關係。
“劉相,在下也是來赴宴的。”
“老夫隻是一個普通的商人,不懂政事,也不敢攙和政事。老夫隻是聽聞塗焉之子娶妻,才特來前來道賀,沒有其他的意圖,無意和官府做對,請劉相明鑒。”
“劉相,在下也隻是來道賀的,別無他意。”
“在下和塗焉沒有任何關係。”
“劉相,在下支持趙王的決定,也是全力抗旱,想要讓百姓擺脫旱情。”
……
一個個賓客,急吼吼的和塗焉撇清關係。
這些人,都不願意和塗焉有牽連。這都是人精,他們或是混跡商場,或是混跡官場,都善於察言觀色,能看出局勢的好壞。從劉宣的話語中,他們看出了劉宣的意圖。
這是要處死塗焉。
在劉宣麵前,塗焉難逃一死。
雖說塗焉強勢應對,但塗焉最多是自保,不可能和劉宣拚個你死我活。就算塗焉真的逼退了劉宣,但劉宣把中牟縣的消息一上奏,趙何得到了消息後,塗焉的官職肯定保不住。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不可能和塗焉共進退。
一個個離開了塗焉的府邸,都站在了劉宣一邊。原本熱熱鬧鬧的塗焉府邸,賓客散去,隻剩下塗焉府上的護衛和侍從。
以利交友,利盡則人散。
塗焉以權勢和利益結交的人,他遇到困難,全都如鳥獸散。
塗焉見此一幕,麵色冰冷。
沒想到,他竟會遇到這般的情況,竟被中牟縣的人背叛,遭到中牟縣的人落井下石。甚至中牟縣的許多官員,都和他撇清關係。
塗焉無比的憤怒。
看向劉宣,塗焉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劉宣看在眼中,說道:“塗焉,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塗焉握緊拳頭,沉聲道:“府上的賓客散去,趙郡的官員離開,也不影響本官府上的力量。隻要本官的護衛還在,你就不敢動手。隻要你動手,你必死無疑。”
“唉……”
劉宣聽後,歎息一聲。
塗焉聽到這一聲歎息,嘴角上揚,很得意的說道:“劉宣,知道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