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呱。”一隻黑烏鴉放著自己詭異的聲線。屋外還傳來了一聲巨響,隻有一聲,空氣又迅速冰結,瞬間的安靜像沉入大海的死魚。
門鼻子跟門栓子都醒了。次日,天未微亮,露水在草尖上結著了姻緣。
秦奶奶挎著一個紫竹編製的圓底菜籃,邁著清幽的步伐,從一堆歡快沸騰的露水中趟過。她趕去東山北麵腳下的闌珊園。回到家的時候,天依舊微亮,家裏的三個人早早等候著她。
秦奶奶告訴他們,東山下的闌珊園裏,有一棵無花果樹,這棵果樹每天都會結果,它的果實遇到露水就會長大,遇到陽光,就會破開。這個園子是她的祖母留給她的。而且隻有女人可以進去的地方個,我怕你們亂跑進去,就沒敢叫你起床。聽說沒到過這個地方的人,會看到闌珊園上空有金色的光,並誘,惑著你們進去。但是這裏還有一棵小巨人樹,這棵樹上的果子叫小巨人,聽說人吃了就會變的越來越大,沒有止境的往上長,最後炸掉。秦奶奶說話的時候,很專注。似乎眼神裏都有她所說的事物。
門栓子說,早上你出去的時候,我聽到烏鴉的叫聲了。門鼻子點點頭,蘑菇點點下巴。秦奶奶說,烏鴉的叫應屬於司空見慣的事,有烏鴉的叫聲,不一定就有不好的事發生,就像沒有烏鴉的叫聲不見得就有好事發生。
話音剛落,遠處傳來幾聲哀嚎。秦奶奶說:不管別的,我從闌珊園裏摘來了的無花果,你們應該還餓著肚子吧。她把手裏的籃子攤開放在了石桌上,石桌就變成了木桌,下麵生了根,開始發芽抽枝。
門鼻子和門栓子帶著蘑菇,告別了秦奶奶,三個人準備越過東山。他們回頭看到秦奶奶已經回進了屋裏。看著她家的上空,出現了一個身穿白衣的女人,長發垂地,顏如舜華。蘑菇說,秦奶奶。門栓子說,是她麼。當他們趕回那裏,房屋已經消失。
他們聽到的哀嚎聲是從地主家傳來的,地主死了,他的仆人們在哭泣。而他的後代們卻沒有蹤影。門栓子和門鼻子好奇,決定看個究竟。他們本在門外,蘑菇看到一隻七彩的蝴蝶掠過她的發梢,就跟著蝴蝶一直追了進去。
門鼻子:蘑菇,你幹嘛。
蘑菇頭也不回的衝了進去。
門栓子看看周圍的人,個個凶神惡煞,手持刀械。他看蘑菇被叫無果,拚命衝進去,拽著她就往回走。蘑菇就被哥兩活生生的拖了出去。三個人,已經預知到後果。但是屋內跟屋外判若兩個世界。屋裏的人沒有作出任何反應。
門鼻子說,難道他們看不見也聽不見我們?蘑菇說,對不起,你們是被嚇傻了麼,都是我的錯,然後她就哭了。此時屋裏幾個大漢走了出來,圍繞著三人,轉悠。並嘴裏念念有詞,怎麼聽到哭聲,沒看到人呢。門栓子捂住蘑菇的嘴,大漢緩緩的接連離開。蘑菇又嚶嚶兩聲,大漢又突然轉身。
三個人大搖大擺的走進地主的家。
其院中和著紙燒糊的味道異香撲鼻。院內有塊池塘,岸上有柳樹葦葉,池內翠荷香菱,似搖落,似追憶。池塘邊緣有一素碑:池塘夜夜香風冷,吹響荷珠搖星雲。不見經傳人初麵,花露無聲種桔梗。
伴著腳步奇花異石,平坦寬豁,無邊遼闊。
這是他們有生以來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後一次看的到過最大,最奢華的家,現在這也不是地主的了,地主隻有一個三米不到的木盒子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