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一片漆黑,陳濟平睜眼適應了好久才勉強看清身邊環境,泥壁泥地,低矮潮悶,似乎在一個地窖裏麵。楊小盼同樣也被綁得結結實實躺在他的身邊,陳濟平喊了兩聲一點動靜都沒有。
“別喊了,這藥勁沒過,你喊破嗓子也喊不醒她。”突然一個悠悠的少女聲音在對麵響起,把陳濟平驚得忙朝對麵看去,狹窄地窖的對麵泥壁上靠著一個也被繩子捆牢的人。這裏麵光影黯淡模糊,隻能看見依稀窈窕身段,這個少女應該不難看。
陳濟平看見有個共落難的人心裏倒似有些安慰了,他朝對麵問道:“你也是被這家黑店迷翻的麼?”
“什麼黑店?這裏是胡豹的山寨,我們被關在他的地窖裏。”那少女鄙夷道,似乎對陳濟平居然搞不清自己在什麼地方感到十分嫌棄。
“胡豹是誰?什麼山寨?”陳濟平有些迷糊了,自己明明是在黑店裏被一個黃臉漢子用迷煙迷倒的呀。
“胡豹是華西州與潼州交界處最有名的強盜頭頭,專幹剪徑劫財的買賣,這山寨是他的老窩。你多半是在他開的黑店裏被迷翻綁來的吧?”那少女雖然給陳濟平解釋了一番,但是最後那句話無疑是在譏笑他。
“那你是怎麼被綁在這的?”陳濟平見對方瞧不起他,也沒好氣地還擊道。
“不告訴你!”少女傲驕道。
“不就是跟我一樣被迷倒綁來的麼?不知道神氣什麼!”陳濟平故意說道。
“胡說!我是來偷胡豹的土靈珠失手被擒的,哪像你這個笨蛋被黑店這麼低級的套路迷翻?”少女高聲怒道。
“土靈珠?什麼東西?”陳濟平又好奇問道,這個土靈珠的名字讓他聯想到了自己搞碎的那顆五行珠。
“你什麼都不知道,懶得跟你說!”少女受不了陳濟平的一直追問了,憤憤生氣道。
“那你偷那個珠子幹什麼呢?”陳濟平又問道,少女卻不再出聲,看來真的是不願跟他說話了。
“濟平哥哥!”楊小盼竟醒了過來,出聲喊道。小孩子在這個環境裏不由得害怕起來,知道喊哥哥了。
“小盼,我在這呢,你沒事吧?”陳濟平雖然被這小霸王喝叱了一路,但是生不起一點怒氣,就像是在讓著一個任性的妹妹,對她竟還真有些兄長對妹妹的關切了。
“我全身發軟,不能使喚水力了。”楊小盼慘然道。
“沒事,我們肯定是被下了藥,等藥勁過了自然就恢複了。”陳濟平安慰道。
“白癡,這地窖裏一直熏著五行散,你等到天荒地老也恢複不了五行之力。”那少女突然又出聲駁斥道。
“哼!五十步笑百步,我是白癡,那你是白還是癡?”陳濟平一直被這少女輕蔑數落,心中有氣忍不住出口還擊。
“……”少女竟被陳濟平的話嗆得說不出話來。
“濟平哥哥,這是哪裏的姐姐啊?她怎麼也被綁在這了?”楊小盼好奇插嘴道。
“她是個偷東西被人逮住的小蟊賊!”陳濟平沒好氣道。
“我堂堂百花穀門下,竟然被你叫成小蟊賊?信不信我殺了你?”少女聽了“小蟊賊”這個稱呼立即狂怒道。
“有本事你來殺啊?可別光動嘴皮子!”陳濟平撇撇嘴道。
“氣死我了!等我脫困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宰了你這個尖牙利嘴的臭小子!”少女幾乎要抓狂了。
陳濟平也懶得理她了,地窖裏隻聽見楊小盼咯咯的清脆笑聲。楊小盼一路把陳濟平欺負得灰頭土臉,都快覺得他這人好沒意思,想不到在別人麵前他竟然如此強勢,把對麵這姐姐氣得都快吐血了。楊小盼哪裏知道陳濟平隻是忌憚她爺爺所以才不敢對她有什麼反抗。
陳濟平沒說話,心裏卻在琢磨,剛才這個少女說的百花穀是什麼玩意兒?聽意思像是個什麼私家術院還是江湖門派?那少女此時也默不作聲,對剛才一時氣急說漏了出身來及感到後悔莫及。
突然嘎吱一聲,地窖的門開了,從台階上走下一個人來。陳濟平抬頭眯眼看去,赫然正是他們中招黑店那個店小二。店小二走在麵前並沒有理睬他們,而是朝對麵這個少女踢了一腳,嘴裏喝道:“走,上去!我們大當家要問你話!”
這店小二拉扯著被綁得結結實實的少女,起身往台階上走去。少女不知道是不想走還是被繩子綁著走不快,被嫌慢的店小二推了幾下,踉踉蹌蹌的看著可憐極了。
陳濟平頓時忘了剛才的口舌之爭,心中惻隱大動,忽地高聲問道:“嘿,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