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濟平卻不搭言,隻是悄悄在背後結起手印,運足了水脈之力,突然口中大喝一聲,伸出雙臂向四周虛空一抓。
這堂主被嚇了一跳,他是深知陳濟平厲害的,趕忙後退兩步在身前召出了個沙盾以作抵禦。陳濟平大喝一聲過後,卻隻見他伸臂作勢,並沒見有何動靜。在場幾人都愣住了不知道有什麼有什麼古怪。對陣兩人鴉雀無聲,隻聽見甬道口的教徒慘叫連連哀嚎不斷,被火燒得甚是慘烈。
陳濟平、胡聰他們四人看見這堂主的沙盾,心頭已經徹底明白這個堂主是誰了。不是別人,正是通巴秀院院長趙平!難怪剛才堂主一眼就喊出了陳濟平的名字,難怪這個賭場全是通巴秀院的教官和學生。趙平這個院長當真是該殺!
半天沒有動靜,趙平已經以為陳濟平在虛張聲勢,故作神秘,正要放鬆了警惕,突然大廳牆上石磚鬆動,哢哢作響。
“趙憨子!用你土力把那鬆動的石磚給取下來!”陳濟平掙紅了臉,一對赤眉浮現,咬著牙吼道,仿佛已經吃力極了。
趙平一聽不妙,趕緊出手噴出一朵焰火向趙鵬才攻去。趙鵬才、胡聰和蘇婷兒綁在身上的繩子,早在陳濟平衝上台時已經偷偷給他們燒斷了。趙鵬才也是讓趙平大吃一驚,這個憨子竟不理身後的火焰襲來,隻是直直朝那個鬆動的石板使勁跑去,邊跑邊結印施術。他竟然隻顧完成陳濟平的指令,自身的安危都不顧了!
這時胡聰也出手了,他是修火的,雖然不能把趙平的火焰擋回去,至少能讓它緩一緩,沒有立馬燒到趙鵬才身上。
等跑出七八步,牆上石板已經夠著了趙鵬才的施術範圍,他捏著早就結好的手印對著鬆動的石板一拉一扯,頓時就把石板扯了下來。這是趙平襲來的火焰也燒著了趙鵬才的後背,頓時整個的衣裳迅速被點燃燒了起來。
蘇婷兒見了不免花容失色,驚呼了一聲。陳濟平卻不急,甚至麵露喜色,隻見一股湍急的水流從剛才石板被扯下的地方衝了出來,水勢竟還越噴越猛,倒在地上打滾的趙鵬才瞬間就被水澆了個通透,一身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狼狽極了。
這水竟是陳濟平從這地道和地廳周圍收集來的地脈暗泉之水,這施術範圍之廣,力度之大,若沒有懷中的青玉碟陳濟平那是萬萬辦不到的!他一腔剿滅邪教的憤慨濟世之情本來就讓他臨時躋身進入召靈境界,再有這個五行至寶的絕大助力,這個也就是召靈高段才能做到的事情了。
噴湧而出的水流並沒有因為澆滅了趙鵬才的身上火勢就熄滅了,反而繼續往廳內四處奔湧。剛才甬道口在被火燒著的人早就痛得四處打滾,沒被燒著的人也怕引火燒身,早就四散開來躲得離甬道口遠遠的去了。這水流四處奔湧把剛才趙平點燃的火勢全部熄滅,剛才那些自以為肯定要葬身火海的人喜出望外,簡直把陳濟平看作了神明降世。
剩下一些已經被燒傷的教徒躺在地上哀號,其餘“兄弟姊妹”也棄之不顧,趁現在甬道口人群散開不再擁堵,又紛紛朝外逃去。不一會兒,剛才火神宗浩浩幾百人的隊伍,逃得竟隻剩下堂主趙平和兩個長老還在身邊。
剛才陳濟平費了這麼大的水力竟然不是為了擊倒邪教頭目,而是為了救這些陷身火海的普通教徒,趙鵬才突然覺得自己的這個發小已經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土裏土氣的山村小子了,而就是那個眾人口中傳頌的少年英豪!
胡聰看著陳濟平,再想想自己跟他還有蘇婷兒之間的關係,登時自慚形穢,覺得自己不管是本事還是胸懷都遠遠比不上陳濟平。而蘇婷兒用貝齒輕咬這嘴唇,不知道她心裏正想著什麼。
“好自大的小子,如此大招消耗了脈力,看你怎麼跟我打!”趙平一把扯下了身上鬥篷,露出了他的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