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著周冕說的西北方向,陳濟平和曾芷婉走了兩天。對於齊楊那晚的神乎其技,陳濟平是越走越信,又越走越不信,糾結得很。
不信的是走了這兩天還沒見著火山,少說也有百裏之遠,齊楊如何能帶著陳濟平用土遁瞬息之間往返如風。信的是空氣中的硫硝味道越來越濃,天空灰蒙蒙地飄著白色灰燼,顯然離火山越來越近了。
在昨晚齊楊和陳濟平所站的地方,舉目四望再已經見不到什麼野草,本是一片平坦的荒原上突兀地冒出了一座矮丘。這矮丘通身漆黑,丘身隱隱有紅光乍隱乍現,像是燒焦的皮膚下血管密布一般。矮丘頂上還一直冒著滾滾黑煙,四處可聞那嗆人的硫硝氣味就是從這黑煙裏來的。
火山不遠處,站著神秘莫測的火神宗教主楚回,他身後站著左右護法壽彥秋和黎燈惠,還有堂主黃誠。周冕奄奄一息的趴在地上不知死活,袁慕青跪在周冕身旁哭得梨花帶雨。
雲舒心中有些恐懼地看著楚回,這人修為簡直高得匪夷所思,剛才她、袁慕青和周冕一起出手,竟被這人不費吹灰之力就輕易化解,隨即一出手就把周冕打成了重傷,似乎有殺雞儆猴的意思,叫他們再不敢輕舉妄動。
這時雲舒暗自責怪自己太大意了,在錦城裏安逸平淡得太久,對安危沒了警惕,竟就敢這樣隨隨便便一行人出來遊逛。她側頭看看剛才不敢出手的侯維倫,他站著那麵無表情,似乎毫不擔心眼前的險境。“要是陳濟平剛才一起跟來就好了。”雲舒忍不住想到。
“侯維倫,你站過來吧。我呆會兒喂她們二人服下百花丸,遲早都是自己人,有什麼好瞞的。”楚回沙啞著嗓子桀桀怪笑道。他仍是披頭撒發,穿著錦緞大袍看著道不像道,俗不像俗,怪異得很。
雲舒和袁慕青齊齊愕然,先是驚訝隨即憤怒地看著侯維倫。侯維倫卻不想這時被楚回說破身份,一臉尷尬地走到對麵在楚回身後站定。他自從受了百花毒發作之苦,再無往日的心高氣傲和宏圖大誌。銳氣全消的他對楚青萍和楚回母子的命令莫敢不從。
楚回摸出兩顆百花丸,對雲舒和袁慕青陰沉說道:“這兩顆百花丸你們兩個自己服下,不然就是他的下場。”說著楚回抬手朝周冕一指。“至於這百花丸的功效,以後侯維倫慢慢講給你們知道。”說完楚回揚手一扔,兩顆百花丸朝雲舒和袁慕青丟去。
突然人影一閃,居然從雲舒麵前的土裏鑽出來一人,伸出兩手一抓,剛好把兩顆百花丸抓在手裏。眾人定睛一看,這不是別人,正是陳濟平!陳濟平抓起兩顆百花丸放進懷裏,朗笑一聲道:“多謝教主大方相贈,明年的百花丸不用再向你討了!”
陳濟平突然的出現,把眾人嚇了一跳。雲舒和袁慕青看他這熟稔的模樣口呼教主,以為他跟侯維倫一樣也被這怪人給收服了,心裏驚慌忐忑不已,不知道今天還能否逃出生天。
楚回卻不看陳濟平,眯眼睛看著遠處大聲喊道:“小婉,你跟他一起來的麼?難道你要背叛百花穀?你還記得你師父的下場麼?”
火山近處雲黑天暗,到處都是灰燼飄揚,遠處灰蒙蒙地什麼也看不清。隻見楚回所喊的方向漸漸走出一個鵝黃色的美麗倩影,正是曾芷婉。她也不怕楚回,清揚高聲回道:“聯係監督這些服有百花丸的外人,正是我負責的份內之事。陳濟平冥頑不靈不服管束,我可打不過他,怎能管得了他做什麼,隻能跟著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