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城仕院一年一度的全院比武大會已經過去了兩個月,但是比武大會帶來的話題和興奮久久不能消退,仍是錦城裏茶餘飯後的最熱門話題。侯維倫蟬聯仕院最強的事沒什麼人在意,人們都樂此不疲地討論著最強新生周冕跟督撫千金袁慕青的傳聞,而討論最多的卻是那個傳說中強得可以跟艾思坦相提並論的陳濟平居然沒有參賽。
這天早上,袁慕青跟雲舒走到了離仕院不遠的一家酒館門口,袁慕青的可愛娃娃臉卻上露出一副嫌惡的神情道:“我才不想看見那個爛酒鬼。我去王老板的玉器店等你,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麼好看的新貨。”
雲舒聽了袁慕青的嫌惡言語似乎有些不悅也有些無奈,那副美若天仙的俏臉朝酒館裏看了看,那個熟悉的身影果然在裏麵。她朝袁慕青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徑直走進了酒館。
酒館裏一個爛酒鬼趴在桌上,喘著喝醉之人才有的深重呼吸。大清早便能喝得爛醉如泥,這還不是爛酒鬼就沒人能是爛酒鬼了。這人喝得滿臉通紅,發巾散亂,一身白色衣衫滿是泥印和酒漬,顯然是喝醉後在地上爬滾的,也不曉得他幾天沒換衣服了。
“陳濟平,今天還不回仕院麼?”雲舒坐在這個爛酒鬼麵前平靜說道。
這個爛酒鬼從桌上抬起頭看了雲舒一眼,這張臉赫然就是名揚天下的少年才俊陳濟平!看完雲舒一眼又繼續趴下半昏半睡了,仿佛這張完美嬌豔的臉龐對他沒有任何吸引力可言。
陳濟平這個態度似乎並沒有惹惱雲舒,她隻是絳唇微張歎了口氣。自從幾個月前那次陳濟平跳進火神宗教主的法陣遭到重創之後,他仿佛就變了個人似的。後來雖然身體複原了,但是那個自矜驕傲又偶爾有些癡傻的陳濟平仿佛再也不見了。眼前這人隻是一具日日酗酒的行屍走肉罷了。
曾芷婉走之前每天都在這裏陪著陳濟平一起喝,喝完還把他架回仕院。可曾芷婉終究是百花穀的人,沒多久就被穀主召回了。臨走前曾芷婉對雲舒說,陳濟平就擺脫她了。
不管是曾芷婉的托付,還是雲舒自己的心意,陳濟平都是她牽掛之人。陳濟平三番四次的救她,她自己理不清斷不了的情愫,都讓雲舒不可能對陳濟平棄之不顧。
但是雲舒畢竟是公主,她不可能像曾芷婉一樣天天在酒館陪陳濟平喝個爛醉。否則仕院上下將怎麼看她,舉國上下將怎麼看她,她的父皇將怎麼看她。她隻能每天來就酒館看看他,勸勸他,然後回去叫周冕來把他架回去。
這幾天周冕被外派任務出去了,陳濟平就已兩三天沒回去了,就在這酒館醒了醉,醉了醒。陳濟平身上散發出來的陣陣酒臭和幾天沒浣洗的酸臭熏得雲舒直皺眉頭,但是她沒有躲開,貝齒輕咬絳唇似乎下了個決心。隻見她站起來伸手抓向陳濟平的手臂,想把他架起來弄回仕院去。
“陳濟平!”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喚道。雲舒扭頭一看,竟是侯維倫。侯維倫自從上次那事以後,再也沒有顏麵跟雲舒搭話了,已經快有半年沒再騷擾過這位他曾經窮追猛打的公主。
雲舒鬆開了抓著陳濟平的手,看著侯維倫不知道他要幹什麼。侯維倫冷冷道:“陳濟平,全院比武你為何不參賽?如今我實力榜首衛冕成功,卻還受盡嘲笑,都是拜你所賜!你給我說個清楚!”
“侯維倫,你自己有多少斤兩難道不清楚麼?若是陳濟平參賽實力榜首還能是你的名字?”雲舒俏臉上一層寒霜,怒斥道。她本就看不起侯維倫的為人,他竟還敢來找陳濟平質問。
“他若是以前的陳濟平,此時早就跟我怒目相對,說不定已經不客氣地動手了。現在這副窩囊樣子更讓我確信,他不參賽是因為他已經是個廢人了,不敢參賽!楚教主的法陣非同小可,豈能叫人全身而退!”侯維倫開始有些放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