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力過起了“戰戰兢兢”的藥農生涯。
他每日需要進入界霧四到五次,繞著整個毒牙彌界外圍走一圈,采集到他所認識的各種草藥,幸好這一帶還算是豐產,界霧中每隔20個小時左右,就會有大量新的植物重新出現,猶如那些殺不完的異獸一樣。
杜力每天都能采集到四十株左右的植物,他會向毒牙交納三十五株,同時領取五份狩獵通行證。
剩下的草藥大多都是止血療傷的普通藥材,毒牙看不上,他就放在自己的木屋中兜售,水肥也給他介紹了些業務,他每天都能賺上幾枚鐵幣,不過除去交給水肥的保護費,他所剩的就隻夠用來買些簡單的食物。
毒牙在自己的彌界中,用鐵幣構成了一個簡單的市場環境。
殺人數量可以兌換鐵幣,食物和女人需要鐵幣購買,毒牙將鐵幣發放下去,然後又通過其他的渠道收回來,這樣以“錢”來驅動奴隸們旺盛的鬥誌,確實效果不錯。每一次戰鬥中,奴隸們都會衝的很瘋狂,根本不給對手留下任何機會。
外麵的喊殺聲漸漸消失,得勝的大笑響了起來。
杜力輕輕推開門走出去,迎麵吹過來一陣血霧,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這已經是多少次迎接這種場麵了,杜力記不清楚,他甚至因為毒牙彌界日夜午休的廝殺,連白天黑夜都有點模糊了,自己到這個彌界幾天了?是七天還是八天,記不清了。
魂屋中又收到一個3級王的靈魂,杜力滿意的暗暗點頭,準備進入界霧中進行例行的采藥活動。
“喂喂,黃皮膚的小子,別走,快給我兄弟上點藥。”
突然從遠處跑過兩個人,都是鮮血淋淋,其中一個人被另一個人扛在肩膀上,雙腿幾乎是在地上拖行,那個被扛著的人腦袋耷拉著,腹部被切開了一條巨大的口子,裏麵腸子什麼的似乎曾經掉出來過,是又被塞回去的,看上去已經是不行了。
杜力站著,等那兩個人來到麵前,受傷較輕的那人是個白皮膚的高大男人,臉上長滿了棕色的絡腮護子,兩隻眼睛鼓起瞪著杜力:“快,快,給我這個倒黴的兄弟上點藥。”
杜力搖了搖頭:“我這裏隻有簡單的止血草,對他的傷勢沒用了。”
“我的上帝!兄弟,看起來這黃皮小子是不打算救你了。”絡腮胡子竟然將他肩膀上扛著的家夥丟在杜力的門口,咧開嘴笑了起來:“好小子,你見死……怎麼說來著,你們東方人常說的那句……”
杜力冷著臉:“見死不救。”
“對,你見死不救,害死了我的兄弟,你是不是該賠我點錢?”絡腮胡子惡狠狠的瞪著杜力,手掌在腰間輕輕拍了拍刀柄。
原來是借著其他奴隸來敲詐的,杜力不是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了,他冷冷一笑,用手指輕輕敲了敲門框上釘著的破布:“這是毒牙的標誌,如果你想敲詐的話,我願意將你的話轉達給毒牙。”
絡腮胡看了看那塊破布,眼神變得有些畏懼,他再轉向杜力的時候,眼中流露出凶狠的光芒,他正準備要威脅杜力兩句時,杜力突然從包裏拿出一根帶著泥巴的青草扔到他麵前:“這是止血草,戰鬥中受傷的奴隸很多,你自己去換兩個鐵幣吧。”
絡腮胡一愣,嘴角忽然浮起一絲冷笑:“和他們說的一樣,你果然是個軟柿子。”
杜力聳了聳肩:“但你們也不能把我逼上絕路,否則我也會拚命的啊。”
“哼。”絡腮胡冷哼一聲,撿起止血草對杜力說到:“等著小子,我還會再來的,如果下次你不那點貨真價實的好東西出來,我會讓你知道鐵拳列克的厲害!”
絡腮胡咋咋呼呼的走了。
這是幾天來,杜力第四次受到騷擾,他每一次都會先假裝強硬,然後又丟給對方一些好處,這樣的壞處就是他的“軟柿子”名聲傳開了,以後這樣的麻煩還是不會斷,但這樣的好處卻是水肥對他更加放心了,他將慢慢在毒牙彌界中沉澱下來,成為和釀酒師、廚子或裁縫藝人一樣的普通非戰鬥人員。
杜力邁步離開了自己的石屋,有另外兩個奴隸本想上去糾纏他,但看到他空空如也的背包,以及遠去中得意洋洋的絡腮胡,他們都知道杜力的油水已經被榨過一次了,過多的糾纏會影響到王的采藥事業或是水肥的利益,他們於是隻是嘲笑了一番杜力,和他擦肩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