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怪人一槍刺向杜力,杜力這一次卻不打斷他,但是突然和長槍錯身而過,在怪人槍招伸展到極致的時候,突然一掌砍出,以手刀重重的斬在那怪人的手腕上,力量之大令怪人的手腕整個向內彎曲,槍柄撞在了怪人自己的胸口,一陣氣浪爆出,怪人悶哼著後退數米。
這是杜力在水牢中的第九十三天,外界已經將他遺忘了,他專心在這個水牢底部練成了空手接刃的前四個層次,剛才用的是反製。
以彼之矛攻彼之要害!
現在杜力已經能夠做到,隻要怪人一出手,他立即可以對其進行反製,怪人想要再打到他一下,已經是難如登天。
那怪人瞪著眼睛看著杜力,胸口劇烈起伏著,臉上滿是忿忿和不可思議的神色。杜力對著他擺了擺手:“你不行,你這種實力,也不會是瘋子的對手,你到底是誰?為什麼廢之槍在你手中?”
怪人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一聲不響,再次向杜力刺來。
杜力冷哼一聲,他和這個家夥已經練夠了,是時候解決他了。
一個錯身躲開,杜力雙手一晃,然後又撞入怪人的懷裏,槍尖就順著杜力的腋下捅出去,很自然的杜力就躲開了這一槍,然後他的雙臂用力一攪,往懷裏一帶那怪人的右臂,喊了聲:“你給我吧!”
哢嚓!怪人的右臂被絞斷,呈現出一個骨折的形狀,不過他卻仍然死死抓著那槍柄不放,眼中竟然有淡淡驚慌。
杜力這時已經是將空手接刃的第五個層次奪刃施展上了,這三個月來,他在無數次的戰鬥中也一直嚐試使用奪刃的層次,但一直沒有成功過,這一次看起來又要失敗。
果然,怪人悶哼一聲,將左手如刀一般向杜力的頸部斬來。
魂屋中原野吼了一聲:“奪他的左臂!”
杜力腦中閃過一絲閃電,二話不說放棄了廢之槍,身體微微扯開,雙手在怪人的左手側麵一拍,將它引開,然後以食指和中指並攏,猛戳他的手腕,啪的一下將其手腕戳的凸起一截,如果是正常人,這腕骨已經是碎了。
但怪人的身體仿佛就是一塊鐵板,這種傷害不會令他痛苦,但是他的招式已經變老,隻能一扭肩膀,想要改“劈”為“刺”用他的手指去紮杜力的眉心。
誰知,這正是杜力要的效果。
見到怪人的肩膀一動,杜力已經猜到了他的招式,腳步向前手掌啪的一下貼在怪人的腋下,是空手接刃第三層次的預壓,將怪人的整個身體抬高了一點點,那手掌就劃著杜力的頭頂刺了下去。
杜力順勢一拉他的肘部,同時用力一撞他的小臂,全身力量爆發出來,竟然是一下將他的手臂反折果然,然後整個紮入了他自己的咽喉中,這一招反製用的極其漂亮,是杜力這段時間來最完美的一次施展。
杜力大喜,時機已經成熟,他用手繞住怪人的小臂,用力往懷裏一扯,同時雙腳猛然蹬在那怪人的胸口,哢嚓一下,將那家夥的小臂整個扯斷了下來。
三個月來,杜力第一次重創怪人。
蹬蹬蹬,杜力借力在海水中連續退了數步,牢牢抓緊怪人的斷臂,看著對方,如果怪人接下來還有什麼變化的話,他也隻能鼓足了力氣繼續戰鬥下去。
不過杜力看到了奇異的一幕,怪人站在水中不動了,他驚恐的看著杜力手中的斷臂,臉上的表情越來越怪異,到最後,忽然發出了驚恐的哭泣,他丟掉了長槍,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嚎啕大哭:“我是廢材,我果然是廢材,我連一個小小的奴隸都殺不死……”
杜力和魂屋中的原野都有些愕然,一向冷漠的怪人表現出這種歇斯底裏的悲痛實在是反差太大了,他們甚至懷疑這是不是某種詭計。
但很快,那怪人的身體開始慢慢消散,就像是冰塊正在熱水之中融化一樣,首先是他手中的那根長槍,然後是他的身體。
杜力沉聲喝問:“你到底是誰?”
那怪人看著杜力發出苦笑:“我不過是人間一粒廢材,我以為可以學習瘋子的勇武,但哪知道我連一個奴隸都殺不死,我本就不該存在於這個世界上……”
怪人說完幾句莫名其妙的話之後,整個身體竟然快速融化完了。
杜力沒有感覺到魂屋中捕獲到什麼靈魂,他不相信那怪人已經死了,於是警惕的等待著,他知道怪人有化形的能力,誰知道這是不是什麼的狡猾伎倆。
怪人殘留在杜力手中的斷臂也開始融化,越來越小,像是冰沙一樣瓦解,然後又消融於無形之中。
但忽然,杜力在那瓦解的肌體中發現有什麼東西寒芒一閃。
他謹慎的躲開一些,然後用蟲殼彎刀去撥弄,從裏麵翻出一片小小的金屬片。
這枚金屬片隻有大拇指的指甲蓋大小,散發著淡金色的光澤,它的表麵非常鋒利,同時感覺很沉重,杜力用蟲殼彎刀將它托了起來,放到麵前仔細觀察,這金屬片是菱形的,看起來像是什麼東西的尖頭被折斷後的殘片。
杜力盯著那東西足足看了有十幾秒,然後禁不住驚訝吸氣,卻忘記自己在水牢中,嗆了一大口水:“咳咳咳,原野,你……你看這是什麼?莫非是廢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