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老狐狸把你叫過去跟你說了些什麼?”按下咖啡機按鈕,桃夭看了眼坐在沙發上扯著領帶的灼華。
“他讓我們明天去居尾山莊閑池閣吃飯。”鬆開領帶,解了兩顆扣子,灼華有些懶懶地回答。
“你確定是‘我們’不是‘我’?”端著兩杯咖啡放到茶幾上,桃夭邊問邊坐下沙發。
“嗯,”灼華扭了扭微酸的脖子,“你都說他是老狐狸了,可能是認出你來了。”
“他還有心思認我是誰?你在他女兒晚宴上鬧這麼一出‘靈異事件’,你以為他真會信你和薑晚潮心有靈犀?”
打開加濕器,桃夭拿濕毛巾擦了擦手。誰會相信,一個人隻要摸下手就能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多半老狐狸也是認定他們在背後做了手腳。
“那又如何,他除了相信之外還能做什麼,要吊起來審問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還不是你的身份更讓他感興趣!”灼華無所謂地說,抽下領帶,捏了捏酸痛的脖子。
桃夭看見灼華的動作,自然地伸手替他揉捏頸後:“我也沒打算跟他玩捉迷藏,反正界內也沒人不知道我和TIFFYS已經沒有關係了。”
“那界外呢?”桃夭手下停頓,看著灼華躺下,修長的雙腿交疊架在沙發扶手,頭枕在她大腿上,滿臉悠閑。
“你當我是你保姆啊,”這男人臉皮還真厚,桃夭手下加大了力度,滿意地聽到灼華皺著眉發出“嘶~”一聲才饒過他:“界外嘛,目前也就我們兩個人啊。”
“那薑桂平還真放心讓你這個電燈泡一起去呢。”語氣裏明顯帶著戲謔,桃夭不在意地接過話:“我一個半吊子工作夥伴還要頂著500瓦去看你們卿卿我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怎麼說?”灼華一手反撐在沙發上,微微起身,饒有興趣地反問。
桃夭衝著他嫣然一笑,然後忽地站起身子,懶得管那個翻身滾下沙發的人,留下句“我要先準備好抗惡心的藥”就翩翩然回房去了。
居尾山莊,因依著胭燃山尾建造而得名。如果要問為什麼不叫“胭燃山莊”或“胭尾、燃尾山莊”之類的那就不好回答了,隻是個人從美學角度上看,飯店起個名非得和山山水水相關是不是有些個俗呢,又不是小說名是吧?額,咳咳。
胭燃山位於Y市西南角,是政府規劃時特意保留的原生態純天然風景區,美其名曰為了保護生態需減少遊客數量因而把各項價格都大幅提高,其實就是變相營造了一個專為富豪名流開放的園區。居尾山莊獨攬胭燃山尾達上萬公頃,更是獨享貫穿Y市流經山尾的離墅湖水脈,其造價就更不用說了。
薑桂平設宴在依山傍水恰到好處的閑池閣,這讓桃夭和灼華對這次的飯局上了些心。桃夭一襲枚紅色的露肩洋裝亮麗脫俗,灼華淺藍色水紋襯衫搭黑色長褲清俊沉穩。兩人相偕而入,不可避免地成為了驚豔目光的彙聚之地。
客氣地和薑家父女打過招呼,兩人入座。薑桂平一個手勢,精致奢華的餐點就一一送了上來。閑池閣雅座三麵環山,其中兩麵設有落地窗,一麵隻有木質雕花欄杆,可以完全感受到山間的新鮮氧份,清冽水汽和淡淡幽香。配著色香俱全的佳肴,座上三人又都是如花美顏,不得不說,這畫麵真可算上隻因天上有,人間幾回尋了。
“昨天的宴會多少有些倉促,都沒能來得及和兩位好好交流,今天薑某特意設宴賠禮,希望兩位不要介意啊!”薑桂平作為東道主,首先說明了來意,語氣措辭無不謙虛禮讓。
“薑會長說的這是什麼話,您是長輩,我們是晚輩,怎麼有您賠禮之說?”桃夭麵帶笑容,以禮還禮。
“是啊薑會長,您也太客氣了。”灼華端起麵前白底青花的瓷杯,向薑桂平一敬,“若是薑會長不介意,灼華就以茶代酒表示感謝了。”說完一飲而下。
“好,好,既然灼先生這麼說了,那我們就放開禮數,隨意些聊聊天吧。”薑桂平看向女兒:“晚潮啊,和灼先生多聊聊。”
薑晚潮微笑著對灼華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實際上,自從桃夭和灼華進來開始,她的眼光,就沒有離開過他們。雖然兩人不是像昨晚那樣穿著配好的服裝,可眼神間的交流,動作上的默契,兩人之間外貌氣質的契合度,都不會讓人懷疑他們不是一對。晚潮心裏有些遲疑,這樣優秀的男人,身邊已經有了這麼美豔的女伴,還會屬於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