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跡白忿忿然回薑家當他的小胡司機去了,灼華和桃夭則是回公寓擬JC構造圖。
灼華的記憶力幾乎可以達到過目不忘,方向感也極佳,所以勘察地形構造的任務向來都是他去做的,桃夭就在一旁幫著補充點細節,很快,JC的內部結構圖就大致完成了。
“這一塊幾乎都是實驗室,而且人很少,參與研究工作的應該都是JC本部的高層,像是研究院負責人之類的。”桃夭一邊回憶著自己觀察的環境,一邊做著推論。
灼華在聽見“研究院負責人”幾個字時手上一頓,緩緩出聲:“你怎麼知道?”
桃夭看了他一眼,“前天我碰到了JC本部一號研究院負責人宮岸,他給我的名片上就印著‘金城紙業一號開發部’,不過看起來不是很靈光就是了,所以我想在海坊區的應該最起碼是研究院負責人級別的。看來我們需要一份JC負責人名單了。”
“你怎麼沒跟我說過這件事?”灼華停下手上的動作,站起來麵對麵看著桃夭,語氣帶著不悅的質問。
桃夭一愣,然後回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沒好氣地回了句:“你忙著和佳人有約,哪關心的到這些事!”
“是嗎,”灼華挑著眉反問一句,然後一步步靠近桃夭,桃夭順勢往後退,直到背抵上牆無路可退,才不得不出聲:“你幹嘛!”
灼華離得很近,呼吸都能觸到桃夭,看著她漸漸泛紅的耳根,灼華才再度開口:“是誰替我一手安排的佳人有約?是誰口口聲聲說有事不要瞞著對方?是誰再三強調和我隻是事成就散的合作關係?桃夭,你現在這樣的態度會讓我對我們的合作關係產生懷疑你知道嗎?”
桃夭被他一個個“是誰”問得心虛不已節節敗退。很明顯灼華還在生她的氣,桃夭也知道是自己口不擇言,說的太過分了,可是,他也沒有反駁不是麼?既然他也默認了,為什麼又要來生她的氣呢?
“我不知道!”桃夭抬起頭直直地對上灼華的眼睛,灼華似乎也被她突然的反抗驚到了,隻能一動不動地聽她說下去。
“從你認識我以來,我的態度就一直是這樣,我不知道你有什麼可懷疑的,我也不是第一次說我們是合作關係,你也從來沒否認過,現在你三番四次對我發火,我倒想問問你,你是看我哪裏不順眼?”桃夭努力讓自己理直氣壯些,最好能嚇得灼華無話可說自動退戰,她就又可以混過一劫了。
灼華眼神一滯,避開了桃夭的視線,顯得有些慌亂。桃夭看在眼裏樂在心裏,趁勢伸手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眼眶立馬濕潤起來。
“桃夭……”灼華的聲音低沉遲緩,桃夭擠了擠眼淚,憂傷地抬頭,卻看見對麵的人正挑著眉勾著嘴角眼含笑意地看著她,好看的雙唇輕啟:“以後要想博人同情的話呢,記得先把你的虎牙收收好。”
看著優雅轉身走向自己房間的背影,桃夭的眼角狠狠地抽了一下。
隨著房門的關上,一隻抱枕狠狠地砸在門上然後滑下。
灼華不由得輕笑出來,還好這次砸的是抱枕,要是像上次一樣隨手拿鞋砸,小怪獸又要耍賴讓自己賠她鞋了。
桃夭說的話,其實每一句都說進了灼華心裏。他們兩個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如此,以往她揶揄,嘲諷,玩鬧,他興致好就和她鬥著玩,能容忍就讓著她,可現在情況好像在不知不覺間有了些變化,什麼時候她說的話不自覺就留在了心上,聽她似有若無的拉開兩人間聯係時一把無名的火就在心裏燒,灼華已經不是單純遲鈍的少年,每一絲悸動心跳都很清楚。如果早五年,或許自己會由著心走,但現在,身不由己,生死聽命。
不論是自己還是桃夭,“愛情”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實在是太過奢侈。
隔天桃夭踹開房門準備複仇的時候灼華已經會見佳人去了,她隻好忿忿然端著牛奶坐在沙發上念叨:“跑的還挺快,每次都讓你得逞,看來這規矩要改改了······”
由於這種陰險的過招發生次數太過頻繁,所以兩人之間就有了所謂的君子協議,撇開一連串各自為各自開脫準備的花言巧語,抽絲剝繭言簡意賅之後就是一句話:複仇必須在12小時內解決,過了時限就算作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