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儀式進行到高潮,主持人邀請未來將要負責證婚的薑桂平上台發言,同時薑桂平也身為薑雄的幹爹,自然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隨著薑桂平擲地有聲的致詞結束,台下掌聲響起,給足了麵子。
可最大的反轉就在這時候發生了。
一身筆挺氣派唐裝的薑雄,一瞬間化身為戾氣橫生的暴徒,一個箭步就把薑桂平挾持住,並且從袖口中掏出便攜式手槍,抵在薑桂平太陽穴上。
突發的事件讓現場亂成一鍋粥,而往往給這鍋粥加調味劑的,總是此起彼伏的各類女聲尖叫。
“砰砰”兩下槍聲,讓現場變為死寂。薑雄眼神一掃,醉白樓門前就有接應的人員立刻關上了大門,阻止往外跑的賓客。
桃夭眼尖地發現那幾個人是JC護衛隊的幾個成員。看來薑雄是有備而來,至於是什麼原因,就要把這場戲好好看下去了。
不出意料,托現場混亂的福,桃夭已經看不見灼華的人影了。想也是應該照顧父親被幹哥哥挾持著的薑晚潮去了。摸了摸手上的戒指,桃夭心想,這下還真派上用場了。
悄悄遠離人群,桃夭爬到了二樓大廳舞台的正上方,找了個隱蔽的角度,正好可以清楚地觀察到薑雄和薑桂平的狀況。而離他們不遠處,就站著一臉驚恐捂著嘴的薑晚潮和安撫陪伴的灼華。桃夭看不清灼華的臉,但從他站的方向和身姿看去,隔著重重人群對著的居然是顧浮生!
赫,桃夭冷汗滑下,他也未免太淡定,不,也太死心眼了。
搖了搖頭,桃夭把注意力轉向薑雄,隻見薑雄狠狠地盯著薑桂平,臉上完全沒有幹爹和幹兒子的情分在,握著槍的手也沒有一絲顫抖。桃夭把頭往外伸了伸,努力想聽到些他們的對話。
“薑桂平,我等今天已經很久了。你沒有想到吧,一直唯唯諾諾被你玩弄於鼓掌之間的人,也會不顧一切來找你報仇,你囂張跋扈作惡多端,想到了自己會有被人用槍指著的一天嗎?”薑雄咬著牙說著這番話,語氣神情都帶著股恨意。
反觀薑桂平,他隻是起初的時候有些震驚慌亂,很快就恢複了平靜,聽著薑雄的話,不但沒有一絲驚恐,反而鎮定從容地看著薑雄,嘴角似乎還帶著一絲奸詐的笑。
“我果然沒有看錯人,薑雄啊薑雄,你果然是好膽量!”
“不要叫我薑雄,這個罪惡的名字我頂了近三十年,時至今日,我再也不想和薑家扯上任何關係。”
“哼哼,和不和薑家扯上關係,恐怕不是你說了算的了。”薑桂平直直盯著薑雄的眼睛,老謀深算的狐狸,絕對沒有這麼簡單就被挾持住。
薑雄若有所思地看向門口,門下露出的縫隙,隱隱約約可以看見有人倒下。心中大駭,薑雄更將薑桂平勒緊了些,口氣帶著肅殺:“就算你的人殺進來,我也要你給我陪葬!”
“想我死的人太多了,就憑你,還嫩了點!”薑桂平眼中突然精光一閃,伸手就朝薑雄握著槍的手腕抓去,薑雄手指扣動扳機,隨著薑晚潮脫口而出的尖叫,槍聲也“砰——”地響徹整個挑高大廳。
不過也隻一瞬,當人們的視線再度回到台上的兩個人身上時,形勢已截然不同。
五個訓練有素的保鏢不知何時衝到了台上,三個壓製住了滿臉震驚憤恨的薑雄,兩個正護在已經完全脫離了薑雄控製的薑桂平身旁。薑桂平理了理褶皺的衣服,神色依舊是波瀾不驚,說出來的話,卻叫人不寒而栗。
“既然你不想活,那我就偏不讓你死,你要先嚐嚐,什麼叫生不如死。”
收到眼神示意的兩名護衛,上前合力把薑雄捂著聲架了下去,此時樓門大開,原本在外守著的薑雄手下已經全數被俘,換上的都是桃夭灼華熟悉的全副武裝的JC自衛隊。
押解薑雄的人在經過賓客群時被攔下。
薑桂平板著臉略顯不悅地看著被簇擁在護衛中的顧浮生,等著他開口說明。
“薑會長,薑雄應該算是持槍挾持人質的罪犯,而罪犯,應該送往當地警署,薑會長這樣把人往自家帶,難道是想包庇窩藏?”顧浮生低沉冷峻的聲音響起,讓剛剛脫離險境的賓客們又再度倒抽了口氣。
薑桂平扯了扯嘴角,藏在皺紋下的雙目暗光炯炯:“顧理事這話言重了,剛才大家都看到薑雄要置我於死地,薑某也是好不容易死裏逃生,就算是我的幹兒子,我也不會包庇窩藏罪犯的。”